凌天十分吃惊，他一直以为黄健之所以知道自己是无印者，是神婆说出来的。

可从当时村民们的表情来看，他们的确是不知道凌天是无印者的，也就说无印者的识别，是有门槛的！

普通人看不出来，他是无印者。

“那黄健能看出来，我是无印者吗？”

“当然不行，他就一个练武的，怎么有这个能力？我是因为当时给你检查伤势，才意外得知了你无印者的身份。”

“那村子里还有其他人，能知道我是无印者吗？”

“只有一个人，村长的女儿顾芳芳，她是一个战元师。”

一声惊雷在凌天心中炸开！

那一瞬间，他脑袋一片空白，无数的疑问挤满了脑海。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整理头绪。首先，要搞明白顾芳芳的动机是什么！

“为什么顾芳芳要这样做？我跟他毫无瓜葛！”凌天语速特别快，他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

“杀死妖兽，就是战元师的职责，这没什么好奇怪的。”为了让凌天放心，神婆又特意说了一句。

“芳芳这孩子，我看着长大的，一个心地善良的孩子，她对你绝对没有任何恶意。”

看到神婆眼里的真切，凌天慢慢冷静下来，重新梳理了一遍思绪。

神婆说得对。

如果顾芳芳真的要陷害他凌天，那她的动机根本就没法解释，总不可能是“一见生恨”吧？

难不成我长得跟她的前男友很像？

作为一个现代人，凌天很自然往男女感情这边想去了。

这个顾芳芳该不会是遇到了渣男，被玩弄了一番感情后，反过头来，把我当成了她的前男友，一切怒气都往我身上撒？凌天在心中胡乱猜测。

这运气也是没谁了，走在路上，都能被人记恨。

经过一通毫无根据的瞎猜测，凌天也没再往下细究，把这个抛到了脑后。

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在等着他去做。

和神婆告别之后，凌天走进了房间，他看到常惠守在常清泉的病榻前，眼神忧郁，脸色沉重，仿佛随时都要哭出来。

关于长生蛇胆可以治好常清泉旧伤一事，神婆没有告诉常惠。

同样的，她父亲的伤势到底有多严重，还能活多久，神婆也没有告诉她，只是让她正常照顾就行。

神婆不想让这个才不过十五岁的少女，承受太多这个年纪不该有的压力。

现在，这一切的压力全都来到了凌天身上，由他来决定，到底要不要告诉常惠这个残酷的事实。

但他看常惠失魂落魄的样子，想必已经猜到了自己的父亲命不久矣。

常惠家里穷，煤油见底了，也没有添，煤油灯的灯光越来越弱，变成了一根在黑暗中的烛火，忽暗忽明，仿佛随时都要熄灭。

在常清泉干瘪的脸庞上，脸上的刀疤暗沉沉地显露出来，细细密密的缝合口，像一条条细虫穿过皮肉，在脸上蠕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