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黑松林,妖狐多截路。精灵满国城,魔主盈山住。老虎坐琴堂,苍狼为主簿。狮象尽称王,虎豹皆作御。野猪挑担子,水怪前头遇。多年老石猴,那里怀嗔怒。你问那相识,他知西去路。”
乌巢法师唱完,踏着云光,就要上乌巢而去。
猴子登时大怒,心想多年老石猴,骂的不就是老孙我,掏耳挥棒,金箍棒变化大小,如门板粗细,举起搅海翻江之力狠狠砸去,骂道:
“你这老鸹,辱骂完老孙,还想往哪里去!”
那乌巢法师却是头也不回,只管上了乌巢,自有莲花生万朵,祥雾护千层,挡住了那声势滔天的一棒,连一缕藤枝也没能打下。
唐僧见状嗔道:
“劣徒,是你妄言在先,现在还敢当面逞凶,我容你不得!”
却是五指伸出,狠狠拍下,将那猴子一掌拍入地面,空留了个猴头。
猴子心想坏了,他有金钢之躯,不死不灭,连太上老君的八卦炉都炼化不了,挨几下揍不算什么,就怕和尚念那头疼的心经,忙说道:
“弟子知错,万望师父饶过。”
说完垂眉搭眼,不敢抬头。
玉真在一旁冷笑道:
“师父,我看大师兄这番作态,不像是悔改,怕是心里还有不服。”
猴子听她拱火,抬头恼道:
“与那畜生一体的猪女休要挑拨!”
玉真身为女子,哪能受这种辱骂,当下挑眉气道:
“你这挨千刀的弼马温,满身畜生毛,你叫人看看,到底是谁生得一副畜生样!”
这师兄妹二人,自初时就互相不对付,一路走来,就吵骂了一路,当真是针尖对麦芒,谁也不让步。
唐僧对此视若无睹,也不劝架,默默骑上白马,唤那八戒牵动,率先走了。
江宁见状纵身一跃,赶紧跳出玉真怀抱,生怕被卷入这对师兄妹的骂战,遭了无妄之灾,追着白马而去。
一边跑,江宁一边问道:
“大师,那《多心经》到底有何妙用啊?”
白马上的俊美和尚却是微微一笑道:
“自有妙用。”
江宁一听,得,又在跟我打谜语呢。
只好埋头赶路。
他与那唐僧走出了一会儿,身后忽然地动山摇,法术仙光乱窜,不用回头,也知道是那猴子和玉真又斗起了法来。
又走了一会儿,吃了瘪的玉真气呼呼的先跟了上来。
娇艳的脸上怒上眉梢,好看的五官挤成一团,一把抓住那四处逃窜的白猫,往怀里一挤,胸脯一压,揉捏着出气道:
“死猴子,臭猴子,遭瘟的弼马温!”
“我这招谁惹谁了啊。”江宁喘不过气来,欲哭无泪。
在他身后,那猴子扛着棍子,懒懒散散地信步跟上,满脸春风得意,路过玉真身旁时,特意吹了个口哨。
气得玉真加大了揉捏白猫的力道。
就这样一路打打闹闹,风餐露宿,披星戴月地走到了夏景炎天。
江宁不觉中,终于破了千年修为的大关。
这一日,行将日暮,忽然远远地望见了一处村舍。
唐僧坐在马背上说道:
“一路奔波,许久不曾歇息过了,我们且借宿一宵,明日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