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起兵之后,为了摆脱徐家的嫌疑,徐辉祖已经下了严令,要求徐家上下与朱棣划清界限,对外一致称朱棣为“燕逆”,不能帮朱棣讲任何好话。
没办法,谁让朱棣的王妃是徐家的人呢?徐家人得避嫌!
虽然徐景昌的父亲徐增寿在暗地里支持朱棣,但徐增寿肯定不会表现出来,因为他懂“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失其身,几事不密则成害”的道理,徐增寿不会告诉任何人,自己跟燕王朱棣暗通款曲,哪怕自己的儿子。
勾结反贼,那可是杀头的大罪,一旦泄露出去,搞不好徐家就会倒台。
“行了,别说那么多春秋大义,高风亮节了……”见从徐景昌嘴里掏不出话来,李佑不耐烦得挥了挥手,打断了徐景昌的话,说道,“要表忠心,要攻击燕王,去皇帝面前说更有用,跟我说有个屁用!”
“呃!”被李佑打断的徐景昌,很是不爽,想起李佑溺过水,决定先原谅李佑,于是深吸了一口气,说道,“你说的对,那些家国大事与我们两个孩子何干?我们京城双害只管吃喝玩乐,跑马走鹰,祸害良家!”
“停停停!京城双害?!京城双害是什么意思?”李佑听了徐景昌说出京城双害四个字后,有些懵圈了。
听听这四个字,就知道不是什么好鸟!再听听两人做的事,有些不着调啊……
“李佑,你该不会真的溺水溺傻了吧?”徐景昌像是有些不认识李佑一般,往后退了一步。
“从水里出来后,好像忘记很多事……”李佑假模假式地揉了揉脑袋,装出一副头疼的样子,说道,“我查了书籍,书上说,去地府的人要喝一种孟婆汤,喝了之后便把以前的事忘得一干二净了!”
穿越而来,不记得前尘往事,总归要有个说法,思来想去,李佑决定把这个责任推给地府的孟婆,毕竟神鬼之说,在这年代非常盛行,信众也很多。
反正李佑是魂穿,肉体还是那具肉体,谁也看不出破绽。
“啥?你落个水,还去了趟地府?”徐景昌听了李佑的话,惊得下巴差点掉地上。
“应该是吧?否则我也不能把以前的事都忘了啊?”李佑说完,叹了一口气,“我醒来这么多天,一直在寻找原因,翻遍了书籍,好像只有这一个解释能说得通了……”
站在两人身边的春兰,听了李佑的话后,有些恍然大悟。
难怪少爷落水之后,醒了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对下人也不打不骂了,态度还很温柔,脾气好了这么很多……
不过,少爷什么时候看的书?
难不成是趁着自己睡了之后,秉烛夜读?
李佑才不会关心春兰想什么呢!他现在关心的是怎么解除困境?
削爵圈禁,那是远虑;皮鞭抽身,这是近忧!
不知道宁阳大长公主会不会言出必行,但凡事要做最坏的打算,争取最好的结果。
跟徐景昌聊了几句,就将他支走了,李佑自己搬了个太师椅,放到了院子里,晒起了太阳,开始思索起对策了。
“少爷刚刚说,他掉水里后去了趟地府……”春兰拉上夏荷几人,坐在风雨连廊上小声说起了悄悄话。
“少爷一人手持钢刀,从十八层地狱杀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