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红的血珠,如同傲放的寒梅,瞬间挂在了雪白的玉颈之上。
叶青的瞳孔猛缩,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没有给他丝毫反应的机会,房墨婉这个深陷绝望的女子,就这么在他面前自尽了。
看着眼前佳人娇颜上的痛苦和释然,脖颈上刺目的伤口和鲜血,叶青脑子已经完全懵掉了。
嗖!
破空声响起。
房墨婉手腕一颤,玉指松开,那进入脖颈不过半寸的铜剪,一个不稳,掉落在地。
当啷!
清脆的声响出现,染血的铜剪和一粒石子同时落地。
才将叶青游历的意识拉回了现实。
他赶忙上前,一手将佳人揽在怀里,一手捂住流血的伤口。
看着指缝中挤出的殷红。
叶青浑身颤抖,他怜悯的眼神,同满是憎恶的杏眸接触,颤声解释道:
“你怎么这么傻,我真的没卖你,那钱是我做生意挣来的。”
“呵呵,你到此时,还在骗我,罢了罢了,就当是我做了一场梦吧。”
房墨婉认命的闭上了眼睛。
情绪大起大落,心生死志,身子骨本来也弱的房墨婉直接昏了过去。
叶青紧抿嘴唇,心中五谷杂陈。
终究是,没能救下这个苦命的女子。
这时,一道身影出现在叶青身前。
纤细的手强硬的掰开了叶青染血的手,将伤口漏了出来。
“还好,这伤口不深,也并未伤到要害。”
庆幸的女声,从叶青耳畔响起,让叶青猛然抬头。
看清来人是谁时,一幕幕惨烈的画面,出现在他的脑海之中。
不知从何处浮现的畏惧,让叶青身体一抖,下意识的后仰身体,想同眼前这个人拉开距离。
“管,管捕头,你怎么来了?”
颍川县女捕头,颍川县县令之女管红,英气逼人的脸上满是憎恶。
“若不是本捕头出手,房娘子就死了,滚一边去,莫污了本捕头的眼。”
吆喝着,管红粗暴的将叶青推开,点了房墨婉穴道,暂时止血后,小心翼翼的抱着房墨婉,朝着远处走去。
若非救人心切,管红必然将叶青暴揍一顿解气。
叶青撇了撇嘴,白了一眼那英姿飒爽的背影。
待视线落在房墨婉从管红臂弯处露出的娇颜后,叶青轻松一笑。
“没死就好...”
心里念叨了一句,叶青低头看着染血的铜剪,默默的拾起,擦去血液放回了怀中。
再抬头,玄色捕服已无影踪。
叶青想追上去,刚迈出一步,便想到自己前身每次被管红暴揍的场面,立马缩了缩脖子,打了个哆嗦。
想到接下来,自己要面对李富贵那个笑面虎,叶青转身朝着家里走去。
“她有暴力女照顾,比跟着我强,接下来也危险,那个杂碎不会善罢甘休。”
“县令之女的庇佑,那个杂碎可不敢对她行凶。”
突然,叶青停下了脚步,想到了李富贵觊觎房墨婉已久。
他忍不住竖起了右手中指,骂骂咧咧道:“虽然不是我媳妇,但他妈的也是我媳妇。”
“干里凉,汝死后,汝妻子吾养之,汝勿虑也,等玩死你,老子一定这么办。”
富贵赌坊二楼雅室。
正脸带笑意,看着一堆堆银钱摆放在赌桌庄家身前的李富贵。
阿嚏!
突如其来的喷嚏,让他弓下了身子。
一旁的婢女,赶忙上前递出了手帕。
“东家,奴这就唤郎中来。”
“不用,无...阿嚏,阿嚏!”
李富贵刚摆了下手,又连连打了数个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