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猎队打到的三只沙皮猪被分了两头,剩下的一头被人分割完以后拎到洞穴的通风处风干。
采集队一天的收获很快也分到了大家的手里,那是一枚枚指肚大小的红色果子——兽人的指肚大小。
在白藜眼中看来像一颗颗圆润的反着光芒的透红色大号弹珠。
每人分到了一小把果子,白藜手里还能再多一把,和部落首领一个待遇。
这红色的果子掂在手里很轻,似乎是中空的,用手一捏有些木木的絮絮的感觉,并不柔软,也没什么水分。
和它表现出来的华美外观完全不搭边。
部落里今天负责点火的人们,正在一个个固定的火塘里架着木材。
主洞里围着中间的方形祭台总共有十多个大号火塘,火塘同样是由大号的石块围成,每晚吃饭的时候由十来个兽人共用一个。
部落成员分成小队每天轮流负责架柴点火。
晚上吃完饭,如果有需要的话可以自己取一枚火把带回居住的支洞里,但回到自己洞内后燃烧的木材就要自己负责收集了。
眼看着火塘还要一段时间才能燃起来,饿了一天的众人一个个都开始拿手里的红色果子垫起肚来。
这一小把的果子其实也就够一个兽人一口的量,白藜看他们一个个吃东西跟服毒上刑一样,一把果子一次塞进嘴里,敷衍的嚼了两口就面目狰狞地吞下去。
动作表情都异常的统一,看的她都有点怀疑这是不是什么自尽大会,手里漂亮的红果是越看越危险,一时不知道该不该吃。
因为有点被这帮人吓到了,白藜下意识的戳了戳身边的雪,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啊?怎么都这个表情?”
雪刚刚走了和他们一样的流程,现在整个人都有点蔫巴巴的,脸色也不太好看,听到白藜的问题,有气无力,言简意骇地答道:“酸。”
这么说白藜就理解了,雪的生理结构似乎让他对酸味特别敏感,还在海边的时候开的椰青里哪怕只带着一点淡淡的酸味他都要皱眉,吃酸对他可不就是跟上刑一样。
放下了心里的担忧,白藜捡了一颗果子塞进嘴里。
味道其实比想象中要好很多,咬下去外皮很脆,里面又有些木木绵绵的,水分不多,但是嚼下去也能榨出一点来,进口确实挺酸的,但多嚼两下回口就会变甜,有一点点涩味和着一点特殊的果香。
唯一的缺点就是这东西真不垫肚子,两把下去白藜不但没有觉得肚子里垫上了东西,反而觉得食欲被彻底勾了起来,肠胃搅得更厉害了。
好在火很快就升了起来,大家聚在火堆边用石质的匕首切割着自己分到手的肉块,用树枝穿着在火边炙烤。
这是赤那部落一天中最轻松的时光了。
白藜一边咬着口中鲜嫩多汁的肉块,一边借着火光与洞穴植物散发出的白光观察着这个部落。
她注意到石质匕首在这里似乎并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目之所及之处,大家几乎人手一把。
看得出这个部落的石器发展的已经很完善了,不然这些石质武器也不会如此的普及。
她用手肘轻轻顶了顶在旁边专心致志吃肉的雪:“你们的石刀都是谁做的呀?”
雪愣了一下答到:“大家都做,树做的好。”
说这话的时候他还特意放下首领新给他发配的石刀腾出一只手来,指向不远处凑在另一堆篝火边上一边吃肉一边在和身边的人攀谈着些什么的有点年纪的中年兽人。
大家都会做吗?白藜点了点头,全部都会做那就只能是从小教育出来的了,原始版的义务教育啊,怪不得在这里石器这么不值钱。
晚饭吃完后就该睡觉了,这个时代也没有什么娱乐,入了夜就没有什么别的事情可以干了。
白藜是最先吃完的,倒不是说她吃的有多快,只是她胃口小,同样时间烤出来的肉,她吃的少,肯定先吃完。
雪看她起身往首领那里走,连忙也站起来要跟上,起来的时候还不忘了带着那没烤完的半块兽肉。
部落的女性首领见面的时候没做自我介绍,但后来雪告诉白藜她叫火。
火这个时候在祭坛的背面,她和部落里原有的两个巫医待在一起,祭坛最后面的这个火塘是他们专属的火塘,也是这个部落里少有的一项特权阶级产物,另外还有的三个特权产物分别是吃、穿、住。
也就是比别人多分到一点食物,穿的兽皮要比别人更好更完整一点,可以单独住在一个小洞穴里,这就是这个部落里特权阶级所有的特殊待遇了。
白藜没待在这个火塘周围到不是因为受到了排挤,事实上在从祭坛下来了以后,火就很热情的邀请过她,只是被她拒绝了。
她实在不是那种心很大的性格,到了完全陌生的地方要是离开了唯一认识的人总会感到有点心慌。
所以凑到了外围的火塘边上,和雪呆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