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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弓,自然还要有箭。

制作箭矢对于白藜来说并不比制作弓身要容易多少,甚至更难。

毕竟弓身体积庞大,修改余地要大得多,何况只做一个,投入再大的精力,一张弓的弓身做完了也就完事了。

可箭矢不一样,一只箭想要削成笔直的圆柱体是一件非常耗费精力的事情,哪怕白藜找到了一块合适的石板来做标尺,不需要凭借目的去判定箭矢是否笔直,制作这东西也依然劳心耗力。

因为它是消耗品,一张弓必定要配备大量的箭,所以这东西不是像弓身一样做完一个就完事了的,做完一个就是下一个,真要说的话做上多少其实都到不了头。

好在部落里并不缺材料,尖锐的动物牙齿被白藜用水系异能小心开槽后拿裁得细细的的兽皮加上一层薄薄的鱼胶牢牢固定在箭杆上,箭尾也开了槽拿鱼鳔胶小心的粘上先前留下的鸟类羽毛。

这工作枯燥又耗神,白藜没做几支就开始觉得累,等到黄昏即将结束,自然光线已经不允许继续工作下去的时候,她也才弄了20几只出来。

这种精致的杀伤力够大的箭矢也只有白藜才能依托她的水系异能造出来,换做其它的兽人来,光是想要在兽牙上开出足够细小的帮助固定的卡槽都是个巨大的问题。

所以这个时候白藜就已经想好了,箭矢并不是说绝对需要固定上一个足够锋利的其它材料的箭头。只要是选用的原材料足够结实,箭头上的木质削得足够尖锐,也并非不可以使用。如果弓箭这种武器可以推广出去,那么全族冬天窝在一起制作箭矢那将是不可避免的一件事情。

回到部落的时候,部落里已经开始分配食物了,属于她的那份被垫了几张碧绿色的水滴形叶子,就摆在她平时晚饭做的地方。

雪坐在旁边冲她招手,自来到这个部落,两人少有的一整天没呆在一起,各做各的事情。

忙的时候还不觉得什么,现在见面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种不习惯的别扭感。

不过也仅有一点点而已。

晚餐是一天中最放松的时刻,白藜顺着雪的意思凑过来坐下。

山洞大厅里很是嘈杂,但竖着耳朵仔细听来,就会发现其实大家说的翻来覆去也就是那几件事。

无非是今天打猎谁发挥的比较好,前几天打猎谁发挥的又比较好,狩猎队里面谁比较厉害,还有就是白藜带来的那些新奇东西。

在这个信息不流通的时候,连大家口中的娱乐八卦都就那么可怜的一点点,一件事情会被翻来覆去说到烂,说到所有人都耳熟能详之后才会被翻下去。甚至翻篇过去一年半载后,说不定又会被某个人重新提起来,然后再翻来覆去说到烂。

部落里的晚间八卦白藜听过几次后就不太听了,这些重复一遍又一遍的话题对于经历过信息爆炸时代的她来说实在是没什么意思。

这些聊天里真正有用的,她需要知道的,到时候也随时可以找人去问。

不过虽然对这些内容不感兴趣,但白藜其实还挺喜欢这种热闹的氛围的,晚间大家聚在一起说说笑笑,光是看着也觉得轻松不少。

今天的晚饭是一头矮脚蓝花鹿和两头长尾白獐子,照旧是白藜头一次见到的本世界特有生物,她按照它们拼接起来的外貌特征,现场给起了两个名字。

这三头动物体型都不算太大,勉强能满足部落当日的需求,再多就没有了。

放在以前这一天应该是失败的一天,因为今天没存下口粮那冬天就要多饿一天,冬天多饿一天死亡的概率就会大一点,就算活下来,到了开春身体也会更虚弱一些,更难应对饿了一冬天的野兽。

不过现在就还好了,冬天的食物始终在稳定储备中,当天能打到的猎物能满足当天的需求已经足够。

两只动物身上的肉被部落里经验老练的前猎手们细细分割,白藜作为部落的巫,两只动物身上上好的部位她都各分到了一点。

矮脚蓝花鹿身上的肉被扔在了陶锅里炖煮,这种动物身上的肉没有任何的腥膻异味,也没有什么特殊的香味,就是很纯粹的肉味。

大体上瘦肉占比非常高,只有边缘有薄薄的一层连着筋的肥油,大片的肉块在锅里沉沉浮浮,炖的要化不化,塞进嘴里蔓延出一股油脂特有的香味。

整块肉说不上嫩,但也不柴,咬在嘴里可以轻松切断,唯一的缺点就是瘦肉上面分布着大量的血管,三指宽的一片肉上面能扯下四五根交连在一起的血管。

雪,或者说绝大多数的兽人都不介意这东西的存在,塞进嘴里就一起吃掉了,但白藜心里总有个疙瘩,吃着很不舒服。

一块肉边吃边剃血管,吃完了这些仍有弹性的部位在碗里蓬蓬松松的撑起一片天,让手里的小陶碗看着满满的。

这些血管儿在吃完饭后被白藜合着其它的厨余一起扔进了火塘里,烧了个干净。

分到的另一块肉则被白藜她夹在火上烤了起来。

说来人就是这样的生物,天天吃的时候做梦都想换个口,有别的东西可以吃的时候又开始回过头来想念。

连吃了几天的炖煮食物后白藜又重新惦记起了烤制的食物。

切成细条被缠在树枝上的肉块看起来并不漂亮,因为她的疏忽,有些地方被烤得略微焦黑,但滋啦啦冒泡的油脂和缭绕在鼻尖的肉香还是昭示着它们的味道远比自己的外表要优秀得多。

长尾白獐子的肉和矮脚蓝花鹿还不太一样,这种动物身上的肉相当的软嫩,哪怕是架在火上用这样粗糙的手法干烤,做出来的肉依然柔软的可以。

咬在嘴里简直不像吃进了一块肉,更像一块轻盈柔软裹挟肉汁的厚实绒布轻轻地在蹭着你的口腔。只要用舌尖将肉轻轻往上牙堂一顶,整块肉的纤维就会一一散开,一股肉汁同时充斥口腔。

先前打到的极像羊类的动物身上的肉没什么羊味儿,反倒这种长得像獐子的动物的肉略微散发着一股熟悉的羊膻味儿。

虽然这种动物并不如羊肉肥润,油脂含量一般,但丰余的肉汁和软嫩的肉质完全可以弥补这点小小的缺点,甚至白藜私以为这吃起来比羊肉还能更好吃一点。

一顿令人满意的晚餐结束,刚刚吃饱喝足的人们依然坐在篝火边上说说笑笑。

火站上了高处,吹响一只尖锐的骨哨,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她把大家聚集在了一起,按照白藜先前和她所说的一样,像部落里的人们展示新鲜的武器。

大概七八十米开外的凸起的石壁上挂起了一个圆形的草靶。

那草靶总有一掌宽,形状不是很规则,看起来有些草率,但好在扎的很紧,密密扎扎的十分厚实。

这是白藜白天的时候交代雪弄出来的。

白藜手里的这把弓足有两米出头,完全是按照狼族兽人的体质估量着做出来的,她自己用不了。

只能把雪推到前面来给大家做示范,她手把着手教雪拉开架势。

雪是一个悟性很好的人,无论什么时候他总是可以做的很好,哪怕从来没接触过这种武器,但只要你和他说一遍,适时的帮忙调整一下,他就可以迅速的领悟你的意思,达成你想要的样子。

白藜制作的这张弓箭对雪的身高来说其实也稍显高大,不过勉强还算能用。

长弓在他的两只手臂之间拉了个满圆。

镶嵌在箭矢尾部的灰白色巨大翎羽卡在坚韧的弓弦上,随着雪手掌的放开,箭矢在长弓的力量加持下爆射而出,划过空气,发出一阵嗡鸣声。

近乎是一个眨眼的功夫,几十米开外的草靶发出咚的一声闷响,而后是一声尖锐的摩擦声。

长箭射穿草靶,在它后面的石壁上爆出一篷火花,留下一道发黑的印记。

部落里一片的安静,无人出声。

连白藜自己都被这种威力给震惊到了,她说不出是因为这个世界的树木材料强度要更高,还是纯粹的因为这帮兽人的身体力量太过离谱。

总之现在的结果是连她都未曾预料到的。

过了一会白藜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她用尽量平稳的态度向大家宣布这种武器的名字,以及制作所需的材料,并告诉大家这种武器并不难做,今年冬季会将制作的方法教授给大家,尽量保证到了明年每个人都能装配上。

她的声音惊醒了还沉浸在震惊中的大家,出于对巫的敬重,大家谁都没说话。

但心中却是把这张貌不惊人的长弓奉为神物。

这样的射程,这样的威力,经验丰富的老猎人们都知道这张长弓的意义。

如果说先前点土成器让大家觉得自己部落里的这位巫一定是一位被神明宠爱的巫,那么现在这柄武器的出现却让大家一度产生一种想法,雪这次……不会是把神明的亲女儿拐回部落了吧?

有杀伤力的武器,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到底是不一样的东西。

对于这个纯靠拳头大小说话的世界,在不被诅咒(生病或感染)的情况下,拳头大几乎就意味着可以拥有一切,意味着占有最大的活下去的机会。

所以在生活上面和战斗上面帮助的区别在大家心中的天平倾斜起来是非常鲜明的。

一直到白藜晃晃悠悠爬回到属于自己的山洞里,部落都保持肃穆的寂静。

直到她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所有人的眼中,人群中才轰的炸开了声浪。

每个人都张着嘴急切的想要表达着自己的心情,但大家都很难组织出系统的语言表达,每个人嘴里的词语都是颠三倒四的,甚至绝大多数人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不过这一切都和白藜无关,她是一觉好眠到天亮的。

那张长弓她并没有带走,留在了雪手里。这让雪被大家纠缠了半宿,谁都想上手摸两下,谁都想去试试它的威力,最后要不是火站出来主持大局把大家全部赶回去,今晚估计会是一个不眠之夜。

雪对于白藜的信任可以说是整个部落里最大的,白藜救过他,他们在一起呆的时间最久,他见识过白藜独自生活时使用的他未曾见过的工具,也见过她打理的井井有条的日子。

在他心里白藜是最好的巫医,拿出什么都不让人意外,就连白藜自己都为这张长弓的威力而感到震惊,负责拉弓射箭的雪却没有。他对于白藜的信任是无条件的。

这张弓最后被雪带回了自己的山洞,次日一早重新交给了白藜。

白藜拿着这张弓有些哭笑不得,这一看就不可能是留给她自己的,她和雪一起待了这么久已经很有默契了,她本以为雪会把这张弓交给石头。

在昨晚睡前白藜甚至都想好了,该在什么样的时间去交采集队的大家使用弓箭,结果一晚上过去这张弓又回到了手里。

既然回来了,那也不用那么着急给出去。

今天采集队本身就不会出去,白藜一大早就把人都召集了起来。

除了草,她被安排着继续看自己的陶窑。

草对这个安排没有任何异议,事实上她现在对陶器以外的一切事情都不太关心。

草是一个很清醒的人,掌握这项手艺足够她活了,她也不会离开部落,狩猎这些事情基本与她无关,她要做的就是做好自己现在能做的。

采集队中剩下的成员被白藜集中到了部落附近的空地上,她今天打算先教大家制作弓箭,虽然说这事儿不是一日之功,但她在这里看着有什么差错也能及时修正,现在能做出一个是一个,不然靠她一个人做还不知道要到猴年马月去呢。

部落附近的杉树暂时就足够大家祸害了,白藜也不打算耽误时间,草走了以后就指挥着大家开始干活。

制作弓身首先至少要有合适的工具,白藜自己做的时候是仗着有水系异能,提了柄石匕首就上的,可采集队的队员们就没这个条件了。

石刀石斧部落里头都有存货,但石凿子对于部落里的人来说却是从未见过的工具。

所幸部落里的人对于打制石器都称得上熟练,采集队里的几个老头更是经验丰富,白藜在地上画了个大概的形状,几个老头就比照着做了出来。

第一次白藜也不指望他们做的多好,甚至没指望他们能做出来。

只教他们按着已有的那张弓打个粗胚出来,剩下的细化部分,她自己在手把手的做给大家看。

别说,虽然大家都没什么经验,但这帮要力气有力气,手还稳的不行的兽人们打起粗胚来效率不是一般的高。

如此坚硬的木质,在下午到来之前也都一个个变成了粗糙的弓胎。

白藜挑了雪手里的弓胎走,一步一步给大家演示细化,看着大家操作。

也幸亏采集队的人不多,现在白藜一个人还看得过来。

这种教学方法的好处是人不多的情况下很难出什么大乱子,坏处就是大家的悟性参差不齐,就算有白藜一步步看着,做出来的弓身品质也依然无可控制的品质不一。

不过白藜现在也不求多的,能做出来且做出来的能用就谢天谢地了。

在狩猎队即将回来之前,大家手里的弓身终于勉强能算上成品了,白藜挨个检查完毕后一一给上了弦。

弓箭要配备的箭矢更是一项大工程,但白藜也没打算教大家做自己之前制作的那种镶嵌兽牙的精致成品,把昨天的石板指出来,教人比量着削出尖锐笔直的均匀木刺,尾部开个槽粘上几片羽毛,就算做成品了。

兽人生来力气就大,再加上有可对照的标准,可以直接把材料压在石板上比着削制,效率倒是比白藜原本预计中的要高上不少。

至于之后弓箭的使用,白藜挨个交了正确的姿势,至于剩下的就只能靠他们自己练了。

不过好在队伍里的几个老人上手都非常快,仅仅是简单试了几次就或多或少有点模样了。

这要归功于部落狩猎过程中历来都有掷矛这一项,这事虽然和射箭称不上异曲同工,但不论如何,远程武器在瞄准这方面,多少是有相通点的。

更多的白藜也做不了什么了,现在也没有条件让她带着一点一点练,她也相信这些经验丰富的兽人们知道该怎么学习使用一种新的武器。

弓箭做出来以后,一直压在白藜心上的一块大石头也算是卸了下来,等采集队的几个老人正式学会了使用弓箭,那个时候采集队的安全问题就不需要太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