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真是太好了,对了,还有件小事需要您帮忙。”阿方斯又笑着开口继续道:“我一共有两位朋友租住在加莱之家酒店,一位是茱莉亚·亨德里克小姐,目前还在住着,另一位是里埃?德?维杰里先生,昨天刚走,他们两个的房间,我都包下来了,接下来他们随时来随时可以入住。”
“这没什么,我马上就通知人去办这件事。”弗朗西斯甚至都没问房租的事情,这样随手给6000利弗尔,又随手包下两个一年包间的土豪,实在没办法想象他会拖欠自己的房租…
阿方斯微不可闻的向安眨了眨眼,安一下子就明白了,明天她要去拜访茱莉亚的时候,就可以顺便去里埃?德?维杰里原来的房间看看,顺便把服务员抓过问一下,恐吓她说丢了东西,马上就能把里埃?德?维杰里呆在加莱之家这几天的动态都打听的一清二楚!
然而阿方斯怎么也不知道,此时的里埃?德?维杰里的处境实在没那么乐观:昨天一早从加莱离开的里埃?德?维杰里并没有立刻回巴黎,而是专程去莫勒庄园拜访了一下,住了一晚上才告辞返回了巴黎;
等他到了巴黎后已经快晚上六点了,所以里埃?德?维杰里便没有回官邸,而是去了情人的家里,一则是美人在怀,另则也是看看自己刚出身不久的私生子。然而还没等他喝完酒跟情人卿卿我我,路易十四的侍卫武官长法比安?马赫夏就带着人把他从情人家里拘了出来,直接拉到某个城楼监狱里扣了起来!
对人最大的煎熬是什么?辱骂?殴打?虐待?都不是,是等死。在等待死亡的过程中,强烈的求生欲望跟正相反的无力绝望感会疯狂的折磨人的神经,最终导致还没真正处以死刑,很多人就生生吓死了自己,或者逼疯了自己。
里埃?德?维杰里就遇到了这样的情况,没有审问,没有用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他就被拘押在这鬼地方等待自己的最终命运…
“哐当”的开门声把里埃?德?维杰里给吓了一跳,可怜的爵士颤抖着愣是没能从地上站起来,睁大眼睛望着走向自己的法比安?马赫夏,什么求饶的话也说不出来。
“里埃?德?维杰里?”法比安?马赫夏特有的鹰钩鼻让他的面相显得越发的阴鹜。
“是…是的,先生,我…我不知道我犯了大错,求求您,求求您给我一个机会…”里埃?德?维杰里实在站不起来,反而扑通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求饶道。
“犯了大错?什么大错?你收了贿赂吗?”法比安?马赫夏的话让里埃?德?维杰里甚至有些懵逼!
“如果…如果我没有犯错的话,您…您为什么要把我带到这儿?”里埃?德?维杰里有些懵逼问道。
“你不是奉命去加莱处理火炮工坊的事情吗?为什么一去多天,回到巴黎也隐瞒不报?”法比安?马赫夏的话让里埃?德?维杰里更加懵逼。
“我确实是去加莱了,此去多日也是为了调查清楚火炮工坊的事情,直到今晚才刚刚返回巴黎,本来明日就要到官邸向科尔贝尔伯爵大人汇报的,却被阁下关到这里!”里埃?德?维杰里猛地站起身来道:“我还要问您为何要将我关押在此处呢!”
“如果不是科尔贝尔伯爵令我时刻关注你的行程,务必尽快带你去见他,我还不知道你是哪路人物呢。”法比安?马赫夏好没气道。
“伯爵大人?伯爵大人让你关注我的行程,可不是让你限制我的自由!”里埃?德?维杰里大声道:“我要见伯爵大人,现在就要见!”
“刚好,陛下跟伯爵大人,都想现在见见你。”法比安?马赫夏对着门口一指道。
“陛…陛下?”这下又轮到里埃?德?维杰里懵逼了…
跟随着法比安?马赫夏来到卢浮宫的某个房间时,里埃?德?维杰里才发现这里的人比想象中的还多:法王路易十四、王弟安茹公爵菲利普王子、国王执事孟顾尔、亲随邦当、国王御史贝立松、勒泰利埃公爵、科尔贝尔伯爵!
“向您致敬,陛下。”里埃?德?维杰里连忙躬身一礼道,眼角刚好瞥见一个侍从来到日历表前翻了一页,而时钟也在此时响了起来,里埃?德?维杰里记下了这个对他来说可谓是历史性的日子跟时间:1662年8月10日零点整!
“维杰里爵士?您加莱的此行收获如何呢?”路易十四背负着双手看着里埃开口问道。
“回陛下,此行还算顺利,在此行前去加莱之前,在下实在不敢相信如此偏僻的小地方能出现这样的企业。”里埃回头瞥了柯尔贝尔伯爵一眼,又继续低着头回道:“但到了那里,才发现有一半的海船都在为这么一家工坊所服务。”
“一半的海船?”旁边的国王御史贝立松笑道:“首先,那儿一共有多少条海船来着?三条还是四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