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和家里已经通了信,自家母亲情绪尤为激烈,丝毫不信沈瑶瑶是那样卑劣的人,还将他们几个数落了一番。
骂他们不配为人兄长。
他们兄弟三人,也算体验了一回顾棠当初的心酸,说真话却没人信。
沈朝暮眸光阴沉,“先暂时让她在家里住几天,等母亲平静下来,就把她强制送回亲生家庭去。”
“三哥,说到这事,还挺奇怪的。”
“奇……怪?”
沈驰点头,“对啊,就是奇怪。”
“父亲不是从一个农户那里抱养的孩子吗?我派人去打听,有人却说那家农户根本没生过女儿。”
他本意是想打听那家农户在哪儿,好把沈瑶瑶给送回去,却得了这意外的消息。
沈朝暮没怎么放在心上,“那日是我随着父亲一起将沈瑶瑶带回来的,许是你派去的人探听错了人。”
“也有道理……”
“回京都,你再找人重新查查吧。”
“好。”
说话的这会儿功夫,药碗就见了底。
苦涩的味道在舌尖荡开,沈朝暮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感觉这药比以前更苦了些,每次喝完都跟上过刑似的。
他恹恹捂住胸口,“这两天心口总是闷闷的,喝药也不见好,有时候半夜还会抽疼两下。”
沈驰安慰道:“林大夫说,那是因为伤口正在愈合的原因,这段时间只能忍忍了。”
他收好药碗后,放倒靠立的枕头,扶着沈朝暮慢慢躺下,“三哥,你这两天好好休息,马上就要回京都了。”
黑云寨临时改造的药房。
“叩叩叩。”
“进。”
林大夫看见是他,十分谄媚地从椅子上起身,脸都快要笑烂了,“您来了!”
“这是后半月的药。”陈念将一个小纸包和沉甸甸的布袋子扔过去。
林大夫掂了掂重量,笑容更盛,“老朽制过一种无色无味的毒药,半盏茶时间,一个生龙活虎的人就可以断了气息。”
“大人要是……”
他做了一个加钱的动作,“我保证,那人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目光里,满是贪婪。
陈念勾起一抹戏谑的笑容,“都说医者仁心,林大夫似乎更像狠心要人命的刽子手。”
“老朽要是有仁心,您还找不上我呢。”林大夫打开药包,将里面碾碎的药材均匀放进一旁备好的药方里。
“那边没察觉吧?”
“心脏受那么重的伤,落下点病根,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更何况我是大夫,病人自是听我的。”
陈念确认他将药都掺进去后,低低开口,“这么晚了,那我就不打扰林大夫配药了。”
“您慢走!”
*
翌日,午时前刻。
临时搭起的断头台上,跪着乌泱泱一群人,台下还有不少人,一个个后背都插着犯由牌,或哭或害怕或愤恨。
在一众死刑犯最前边的李彪,恶狠狠盯向一处,凶煞狰狞的脸庞,像青面獠牙的怪物,森然的眼神让人心里不住发毛。
“棠棠,我真是佩服你,要我看见李彪,早害怕地腿软了,你竟然还从他手下救出了沈朝暮。”
李书宜双手抱拳,“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