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荷摇了摇头,一脸茫然的看向了沈君瑶:“这我就不知了,秀荷现如今也只在意姑娘的事情。”
沈君瑶双手摩挲着手指,漆黑的眸色变得暗沉,目光瞥向了阴沉沉的天际,似是又要作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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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修胤不慌不忙的在城守府中漫步。
苏中来信?
信里的内容无非就是他让人假造的家书,用来迷惑陈庆虎罢了!
偏偏在他和狠娇娘温存的时候过来,这可不是一般二般的扫兴!
娄修胤随即有些不悦,他朝着积雪较厚的石板路上走去,每走一步,虎皮纹的羊毛软底靴子上都会沾上不少的薄冰,至于寒风,似也故意的迎面刮来,刚巧卷起了屋檐边上的飘雪,纷纷落在了他所穿的黑色貂皮披风上。
娄修胤见状,有些不耐烦的掸着肩头的落雪,见雪融化成了水,干脆一脚踢开了脚边的堆雪。
此情此景,他这表现像极了与人赌气的稚气公子哥儿。
好一番撒气之后,娄修胤才将双手缩在了披风之内,如同鹰隼般的余光再次扫过身后的人,见那人没动弹,他便立在了原地。
过了一小会儿,那人才故意走了过来,敞怀大笑道:“李公子好生雅兴,家中来信了,你还不赶紧过来,在这雪地里置气?还当自己是个无知小儿?”
只见身穿的毛皮大衣的陈庆虎将自己紧紧的裹成了一团,如同笨熊。
娄修胤狭长的眸子快速的掠过陈庆虎,冷冽的眼神儿一收,他早就察觉自己被陈庆虎给盯上了,所以才故意表现出如此稚嫩的行为,于是他幽深的瞳孔中随即又迸发出了些傲娇。
可动作上,双手规规矩矩的放置身前,作揖。
“陈大人,你怎么来了?”
“我再不来,院子里的雪景可都被你糟蹋了。”陈庆虎故作愠怒的叹了口气,从袖口里拿出一封信件,顺手便递给了娄修胤:“在书房里久久等不到你,便过来寻人,毕竟这可是苏中快马加鞭送来的书信,本官可不敢耽误。”
“大人说的是哪里的客套话,苏中来信,想想也是家父想问问生意上的事儿。”娄修胤无奈的叹了口气,又颇为埋怨的看向了陈庆虎:“我现在不敢看这信里头的内容,无非就是生意谈成否?陈大人,你不松口,我这铁矿买卖的生意根本做不成啊!”
“李公子,你在应城也有两日了,昨儿也去矿区看过了。天冷,矿区根本出不了多少的矿石,本官实在也是有心无力。”
陈庆虎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目光却直勾勾的盯在了娄修胤手中的书信上。
“就算换做你父亲前来,本官也不敢保证和你这笔交易就能顺顺当当的成了。”
“哎。”娄修胤悠长的叹了口气,他当着陈庆虎的面撕开了信笺:“大人能将犯了死罪的罪民都送给李迎玩玩,不过就是几船的铁矿还能做不了主?”
“你说的这是什么鬼话!”陈庆虎听着娄修胤口无遮拦的话,细小的眼神中全是严苛:“这是两码事儿,那沈家罪女,最终还得交差了事儿,铁矿要是卖给你,可是要本官顶上花翎做担保,官家的矿哪能说卖就卖!我这应城可不是私人的矿区,就连一丁点的铁渣都得上缴国库,可不能瞎捣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