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凭容貌便断定你不是李迎,我自然知道是虚的。不过……”
沈君瑶的眸子里倒映的全是男人矜贵的容貌,他若不是说话浪荡,还真看不出真实秉性。
其实沈君瑶在还未流放应城之前,曾听未婚夫李嘉裕说过一些关于苏中富商李迎的事情。
传闻中的他可还真没什么好名头,自小便是纨绔子弟,还未及冠便逗留烟花之地,四处乱闯祸也就罢了,居然还买官进爵,闹出好大一个笑话。
“李公子的一二事,我以前倒是听说过,你虽然不及京都四公子,但倒也臭名在外,是个十足的草包公子。”
“臭名在外的草包公子?”
娄修胤轻声重复着沈君瑶的话,他轻呵一声,自己伪装的身份的确是这么个德行。
真正的李迎用草包两字来形容,并不过分。
可一想到此,娄修胤心中疑惑,难不成狠娇娘笃定自己不是李迎,是因为她和原主相识?
可她若真的认识李迎,早该在第一眼的时候便戳破自个儿,为何又憋到现在?
“你这般形容爷,也不怕爷把你扔出去喂狗?”
娄修胤握着沈君瑶的手掌一用力,柔荑便紧紧陷在了掌心里。
沈君瑶一吃痛,见娄修胤并非是生气的模样,眼神中划过一丝探索。
“我这话还未说完,着急什么?”她埋怨了一声,恶狠狠的瞪了男人一眼:“你能夜袭城守府,并安然无恙的躲过追兵,绝对有旁人不及的本事,大家说你草包,实在不稳妥。”
沈君瑶粗略的说着,嘴角却露出了一抹腹黑无疑的笑容。
“阿谀奉承的话,爷爱听,但你和爷说话仿佛和你的揣测无关吧!”
沈君瑶可听不进去娄修胤的话,她一用力将手抽了出来,却出乎意料的握住了娄修胤的大掌,轻捏着他的虎口之处。
“哪里无关了?自由出入城守府可彰显你身手不凡,别的不说,尤其是你手掌虎口处是深厚的老茧,一眼便知常年手持兵刃,是个练家子。”
沈君瑶的眼神似乎洞悉了一切,说完这话后,小手立马就甩开娄修胤的大掌。
“只有偷天换柱的小贼才会隐藏实力,故意装成草包公子哥儿,你根本不是李迎,你到底是谁?”
娄修胤瞳孔一缩,原来狠娇娘是这般断定自己的身份,说的还真有些道理,但他若想否认,沈君瑶自然也抓不到任何把柄。
倒也让娄修胤看清了沈君瑶缜密的心思,他暗沉了口气,如此聪慧的女人,如她所说,最好不要成为仇人。
“该不会是流窜在楚国的流民草寇吧!”
“你见过像我这般富余的草寇?”娄修胤冷哼一声,漂亮的眸子深处渗透出一股蔑视:“别将你这歪理说出给旁人笑话。”
“就算不是草寇,可你来应城也别有目的,我不管你是谁?但我知你不是李迎,这就够了。”
沈君瑶一时半会儿还真拿捏不住娄修胤的真实身份,但瞧着他这表现也未否认她说的话,这便意味着一线生机。
沈君瑶这沉闷的心情顿时愉悦了起来,连紧蹙的眉头都慢慢展开,搁在不谙世事的年纪,她天真烂漫不算计,但这四年来,她受过的苦,吃过的罪促她成长。
“只要你能帮我离开应城,我不仅能将你的秘密烂在肚子里,还能助你达成所愿。”
沈君瑶正经的盯着男人的眸子,深吸了口气:“你做的事儿肯定和城守有关,有我在你身边,你的行动会更加自由。”
“你还真会抬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