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瑶被兰衣侍从紧紧的跟着,丝毫得不到空闲,她眉头一拧,便想以如厕的名义离开。
可这侍从却忙不迭的粘着她,似乎有寸步不离的架势。
“这位小兄弟。”沈君瑶尴尬的笑了出来,她轻咳了一声,目光如炬的盯在了货船上:“你不用跟着我,那船工被你吓跑后,他也不会再来了。”
“我家主子吩咐的事情定要做到的,沈姑娘可以视我如无物,而我也只需在暗处负责姑娘的周全。”
兰衣侍从双手抱臂,铁骨铮铮的扬起了头。
沈君瑶怎么可能将他视若无物?她身为应城的罪女,此刻要通过出航的货船而逃离应城,一旦失败了,那可就是头点地的大事儿。
对于一个目地不明的好心人,沈君瑶就算知道他的来历,也不可能信任。
但沈君瑶若是执意轰兰衣侍从离开,又怕引起他的怀疑。
无奈之下,她只能观察着货船上的司彦承,他若是早些下船,说不准还能有机会,可他要是和娄修胤一路,那么今日她便别想从应城离开了。
难道这一切都是命吗?连老天爷都见不得她离去,偏偏要将她束缚在应城?
——
娄修胤的货船虽说没有晋安王的标记,但守船的人却是各个身手不凡,训练有素的他们不像是常年风吹日晒的船工,像极了从边境而来的战将。
当司彦承缓步走上货船甲板的瞬间,所有人的目光便敏锐的瞧了过去。
船舱上顿时有了严肃之感,气氛也快速的安静了下来。
至于娄修胤,他的视线带着些许的警觉,早就发现船下有人在窥探自己,可娄修胤却没想这人居然是司彦承,他竟然会出现在应城,而且出现的如此光明正大。
司彦承理应不该出现在楚国的地界。
娄修胤放在袖口内的指尖互相摩挲着,他暗暗的揣度着司彦承的用意。
司彦承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但却独独没有戳破他。
娄修胤即便错愕,即使心中划过一丝慌张,但依旧冷静,他心知倒也没有必要把气氛弄得如此剑拔弩张,权当是没有见到这人。
毕竟司彦承不也装成两人不相识的模样,否则哪能这般淡然处之。
只见司彦承唇角的笑意没有任何波澜,一如娄修胤眼神里的平静如水,他看着娄修胤的和陈庆虎说笑着,眉飞色舞的模样就像是遇着了大好事儿。
谁人能够想到枭雄一世的晋安王居然会这般狗腿,说出去不得让人笑掉大牙?
司彦承默不作声。
娄修胤嘴角的笑意伴随着司彦承的靠近,而慢慢的凝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