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山正在睡觉,顾秦氏刚去干完农活回来煮饭,妹妹顾青柔如今在一个财主家里当雇佣,中午不回来,就只有他们母子二人。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响动,
一个尖锐的声音传了进来:“顾家嫂子,顾家嫂子,陈家公子今日来下聘了!”
顾青山在房里听到这话有些疑惑,立马翻身起床走了出来。
此时,那狭窄的正厅正放着两口大箱子,站着三个人,两个中年男人和一个浓妆艳抹的妇人,那妇人笑得非常灿烂,却总透露着一股深深的虚情假意。
顾秦氏站在房里一角,有些局促。
那浓妆艳抹的妇人很自然的坐在凳子上,看上去她倒更像是这家主人。
顾青山走出来,疑惑道:“娘,这是干什么?”
“青山,这是……”
“哎哟,这便是青山吧,”那浓妆妇人尖着声音,说道:“什么时候出来的?怎么也不去七婶那里坐坐,哎呀,还是那么一表人才啊,等七婶有空了给你说们亲事呀!”
顾青山打量了一下那个自称“七婶”的人,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个人,
这庆平巷一带有名的张媒婆,专门就是做媒婆的,不过,与顾青山几乎没有交集,虽然同住庆平街,也仅限于见面了打个招呼。
“七婶啊,”
顾青山指了指那两口大箱子,问道:“这是?”
“哎哟,这还能是啥呀,”张媒婆说道:“这自然是青柔那丫头未来夫家送来的聘礼了。”
顾青山眉头一皱,很是疑惑,望向顾秦氏,问道:“娘,青柔许人家了?我回来这几天,怎么都没听你和青柔提起过?”
顾秦氏一脸为难,支支吾吾了一会儿,说道:“青山,这件事情……”
“哎哟,青山,”张媒婆突然打岔,说道:“你娘没跟你说,肯定是想着你刚回来,不想让你操心嘛,而且,这件事情都已经定好了,你们家什么都不需要管,只需要出个人就行……”
“行了!”
顾青山很是厌恶的打断张媒婆的喋喋不休,他已经看出来了,这件事情肯定不简单,绝不是张媒婆说得那样,不然,娘和妹妹也不可能一直不提。
“娘,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顾秦氏脸色纠结,
刚准备开口,那张媒婆又开口道:“青山啊,你听我说,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儿……”
顾青山突然扭头,眼睛里露出一抹凶光,死死的盯着张媒婆,一字一顿道:“我没让你说话。”
作为平阳县监狱公认的霸主,顾青山自然养成了一些常人没有的气势,特别是经历了多次大场面流血冲突和杀人的熏陶,他身上爆发出来的气场,对于普通人来说,绝对是一种压迫。
那张媒婆被顾青山吓了一哆嗦,到了嘴边的话又堵了回去。
顾秦氏没有回答顾秦氏,而是望向张媒婆缓缓道:“七婶,你让人把东西抬回去吧,青柔的婚事,我从来没答应过,我也说了,我不会答应的。”
张媒婆脸色顿时变得很不好,说道:“顾家嫂子,你可要想清楚了,青柔那丫头能嫁到陈家去,那是她的福分,也是你们顾家的福分,陈家公子可是说了,只要青柔嫁过去,除了正常的聘礼,他还会加五十两银子,也免了你们家欠的账,如果不同意,那欠了这么久的账,可就得还了!”
顾青山听得一脸茫然,问道:“娘,哪个陈家,还有什么账?你们哪里欠的账?”
“呵,”张媒婆嗤笑道:“我说青山啊,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啊,账怎么欠的,你心里没谱吗?还不是去年为了让陈家不去追诉你,让你少坐几年牢,你娘怎么会欠账?”
顾青山眉头紧锁,
陈家和林家停止追诉,是陈昂使的手段,这里面怎么会还有私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