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大荒之年。若是给每个人都吃饱,那乡下的流民岂不是都要挤破头犯事,然后到监牢里蹭吃蹭喝?”
袁崇焕默然。
这天,狱卒带来了酒,还有肘子,鱼,来到了袁崇焕的牢里。
袁崇焕看着狱卒把吃食端到自己面前,狱卒却吞咽口水的样子,以为自己要上路了。
狱卒不知道袁崇焕的身份。毕竟在这个牢里面,管你是袁崇焕还是马崇焕。都是将死的人。
袁崇焕招呼狱卒:“来,一起来喝点。”
狱卒有些犹豫。
“我都是将死的人了,还有什么值得你顾虑的吗?”
狱卒想了想,发现袁崇焕说的有道理,便也坐了下来。
袁崇焕边喝酒边和狱卒争抢鱼和肘子。
“这位大人,你又是犯了什么事进来的?”狱卒有些喝高了,不禁问道。他早就对这名囚犯很好奇。不同于其他囚犯天天喊冤,袁崇焕很安静,从来没有呼喊过。
“我啊,一个打仗的。违反了军令,自然就进来了。”
狱卒了然。怪不得。当兵的犯了事,基本上都是翻不了案的。难怪他不争不闹。
“你是怎么当上狱卒的?”袁崇焕也有些好奇。毕竟是自己最后一顿饭了,听人说说故事也是好的。
“我嘛,就是一个平头老百姓。”狱卒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自己的头,然后说道:
“我祖父是一个小狱卒,爹是个游手好闲的混子。
祖父死的早,爹却没有改掉自己游手好闲的性子。没了祖父的管束,变本加厉。
后来娘跑了,爹听说欠下了好多债,人家要债的把我们家的房子给占了,我偷偷跑了出去,否则人家要把我的腿打断。
说来也巧,后来,我一直靠当一个扒手为生,结果偷到了我爷爷生前的同僚。我本来以为老人家是最好偷的,结果人三两下把我擒住。
后来人家把我带到了官府,问我家人,这才发现他认识我爷爷。
恰巧少狱卒,人家就让我继承了我爷爷生前的位置。”
袁崇焕听了后,和狱卒碰了碰杯:“你这半辈子也不容易。”
狱卒则是摇了摇头:“我算是走运的了。比我不容易的人,多了去了。”
…………
狱卒带来的酒并不算少。狱卒喝醉了,躺在一边。
袁崇焕也有些醉了。
“元素,喝好了吗?”
听到孙承宗的声音,袁崇焕立马清醒了过来。
“老师,是要上路了吗?”袁崇焕盯着孙承宗被狱内灯火照出的影子,苦笑道。
“上路?上什么路?快来这里跪着,谢陛下的隆恩!”
袁崇焕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