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蒙和死神都是成名已久的英雄级人物，当然，对死神来说，不是威名，而是赫赫的凶名。第一黑客西蒙、最令人畏惧的杀手死神，还有那位叫做艾米丽的女人，这里到底有什么东西吸引了这些人。

两只散弹枪随着死神的目光转向堡垒，森然的目光毫无感情波动，扣动扳机，在枪口炸开一蓬难以直视的枪焰。他攻击的目标是堡垒，可是连站在堡垒旁边的方天和狗王都被喷射出的流弹囊括进了攻击范围。

两个人只是用原力保护膜抵挡了一下，流弹就将两个人击飞出去，剧烈的震荡让两个人直接陷入了昏迷。方天和狗王只是站在堡垒旁边就已经这样，那正面接受死神大量伤害的堡垒呢？

喷射的枪焰如同霸王龙的长啸，撕开堡垒的原力保护膜，将里面无数的子弹喷射出去，密集的犹如迁徙的鱼群。堡垒来不及抬起枪口，只觉眼前突然雷霆炸响，整个脑子被恐惧所包围，一片空白，乃至产生不了一丝反抗的念头。

滴答……是什么声音？堡垒迟钝的开始思考，雷声结束了，回归平静。堡垒感觉自己扩散的瞳孔恢复了聚焦能力，他的眼前有一团黑影，不……渐渐清晰的视线告诉他这团黑影应该是一个人。堡垒咽了口口水，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人，这个人就是被称之为死神的杀人犯。

白色面具是象牙雕成，浑然一体，眼眸的位置是两条狭窄缝隙，像是无底的深渊，幽绿的眼睛没有人类的感情。在鼻子的位置，是一个小小V字形缺口，应该是用来透气的，可是他真的需要呼吸吗？

幽绿的眼睛慢慢移开，死神转过了身子。堡垒愣了愣，他不杀自己吗？

一阵风带着机油的味道从远处吹来，穿过堡垒的身体，他觉得自己很冷，像是冬天里漏风的破屋。然后他的视野突然扬起，看到了基地的天花板。在基地的上面，写着几个字：基地编号2131。

什么意思……既然有2131，那是不是有2130和2129？有两千多个基地？堡垒无法再思考下去，仰面倒下的身体碰撞在冰冷的金属地面上，痛苦和寒冷一股脑的涌了上来。

原来那一枪，已经将他心脏以下的身躯射成了马蜂窝。一粒粒手指大小的圆孔密密麻麻遍布了他的全身。难怪他觉得冷，因为风从那些洞口涌入，因为喷涌的热血带走了他身体的温度。难怪他觉得痛，因为他的下半身……已经不成人形。

死神的眼睛移向了最后一个站着的人，魔术师。

魔术师第一次感觉到了恐惧，即使之前作为人肉盾牌挡在麦克雷和机器人之间都没有如此感觉。他的血液一点点变冷。

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他，两只粗大的散弹枪如同急欲择食的血盆大口。魔术师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然后……冲向了死神。仿佛是自己迎向了死亡，他和死神本来就只有一米的距离，只要一跨步，他就到了枪口的正前面，用胸膛堵住了枪口。

死神在他面前开了两枪，将站在他身边的四个人全都击倒，也同样给他留下了两枪的时间回过神来。他的反应是胸口挡住枪口。

白色的面具后，幽绿而狭长的眼睛没有任何波动，手指扣动扳机，两只散弹枪响起。与之一同响起的，还有尖锐刺耳的啸声。

那是来自斗篷男的重型脉冲步枪。一点蓝色的光芒从停靠在基地的飞机上端亮起，然后一点变成了三点，顺时针缠绕着，速度越来越来。

没有人知道斗篷男是什么时候爬到飞机上面的，魔术师在余光中看到了斗篷男，他知道了斗篷男的意思，于是他选择前进，将胸口贴在了散弹枪的上面，为斗篷男多制造那么一秒钟的机会。

生与死的选择下，魔术师毅然克服了他求生的本能，向死而生。

他的选择为他带来了勇气，让他的双手多了些力量，抬起手，死死抓住了死神那双握着散弹枪的手。手里的触感很快传递给了魔术师。

这是一双什么样的手？冰冷，肌肉如同死猪肉一样毫无生气，这真的是一双人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