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府内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吴永杰病危的消息已经传来,此刻无论是吴岳的母亲,还是吴岳,都心中焦急,恨不得此刻飞去夏州。
但是身为节度使的亲人,他们必须有皇帝的准许才能离开京城长安。
樱桃已经将东西收拾的差不多,情况紧急,很多大件物品都来不及带走,只带了些换洗的衣物和银两。老管家已经租来马车,吴岳的母亲吴老夫人身体状况不好,不能骑马。
吴岳在吴府门口翘首以待,就等圣旨一到,全家人即可出发。
蒙宇和清风站在吴岳身后“少爷,我认为出了城,我们应该和老夫人分开,老夫人走官道,日出而行,日落而歇。我三人走小道,星夜兼程,以最快的速度赶往夏州节度使府。”清风低声说道。
吴岳回头问道“此话怎讲?”
清风道“想来二公子不会放过这次老爷病危的机会,你必须火速回去,继承老爷的意志,最重要的,夏州兵符要拿在手里。”
吴岳一笑“清平你说笑了,就算我接管了夏州,陛下还是会派人担任夏州节度使的。”
清平摇摇头“事情并非如此简单,黄巢叛军势如破竹,一路向长安急进,皇帝那边急的焦头烂额,这段时间根本顾不上夏州之事。你只需掌握夏州兵符,代理夏州节度使。”
话未说完,蒙宇双眼已是开始放光,他们并非迂腐之人,唐王朝如秋后落叶,乱世将要到来,不论为了自保还是为了更高的理想,他们应该有夏州这样一块自己的地盘。
“我们应该火速赶往夏州节度使府,赶在老爷归西之前得到老爷授意代理夏州节度使的职务。”蒙宇也道。
“够了!”吴岳满脸怒气“父亲病危,我心急如焚,你们居然拿我父亲做文章,为了那些政治目的!我无意什么代理夏州节度使,更不愿兄弟为了这等事情自相残杀!”
清平急忙道“少爷,我们不是为了什么功名利禄,若吴江掌兵符,他不会放过你的啊。”
蒙宇应和道“是啊,大少爷,吴江心狠手辣,为了目的不择手段,他若继承老爷遗志,恐怕大少爷你凶多吉少。”
“恐怕不光是他继任后,就怕这一路回去都少不得要见血。”清平眉头紧锁。
就听得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只见两人两马飞也似地奔到吴府门口,哪儿人,一人身着黄色长袍,另一人面色激动。正是二公子和程子。
“岳子,父皇同意了!”刚刚翻身下马,二公子就大喊道。
吴岳微微一笑“多谢二公子和程子前来相告。父亲病危,恕不能多陪二位,我等着就起身前往夏州。”
长安城内除了二公子,还没几个人敢骑马飞奔,故此吴岳几人只得牵了马,让老管家牵了马车便向长安城外走去。
而二公子和程子坚持要送吴岳到了渭河边。
“一路小心,岳子。你弟弟不会让你平安到夏州的。”程子低声道。
“岳子,此去山高路远,定要保重,我兄弟几人来日再会。”二公子对着已经上船的吴岳几人挥手。
“二公子,程子,你们回去吧,我吴岳命大!”船头,吴岳面带微笑。
一行人过了渭河,眼看太阳已经到了正中,秋老虎的威力让几人满头大汗。
“岳儿,我们找间客栈歇会吧,吃点茶水,走了一上午,都饿了。”吴岳的母亲掀开马车的窗帘,对骑马走在一旁的吴岳说道。
“但凭母亲安排。”吴岳看向前方,他们走的是官道,所以有很多茶馆小店。
绕过一片白杨树林,就见一酒旗在微微摆动。“蒙将军,清平,我们在此处歇会再走。”吴岳给蒙宇和清平二人使了个眼色。
蒙宇和清平微微点头。
老管家吴名牵着马车进了小店内。吴岳三人下马,将马交给店小二“去绑在树林里,别给我们的马热到了。”
看着小二将马牵到了树林中,吴岳三人这才进了店内。吴岳的母亲和樱桃、吴名已经到了桌旁。
几人将就吃了些,蒙宇起身“我去方便一下。”
蒙宇刚出去,吴岳和清平也起身“这走了一路也未来得及方便一番。”
二人出了店门,见厕所已经被蒙宇占了,便向树林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