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蛇钻到水里，出来变成乌龟，老虎说它穿了外套，哈哈哈……”老约翰的鼻子红的发亮，他用衣袖擦着自己沾满啤酒的脸颊，还沉浸在笑话中，甚至没听见敲门声。

“约翰爷爷，你在家吗？可不可以开一下门？”怯生生的声音从屋外传来。

老约翰双眼已经有些迷离，未注意到这声音，徐清倒是听见了。

走过去打开门，门口站着一个红头发的男孩，小脸蛋被冻的通红，穿着一件不合身的厚长衫，怀里鼓鼓囊囊的，似乎揣着什么东西。

男孩没料到开门的不是熟悉的约翰爷爷，好奇地仰起脑袋打量着这个异常高大的人，徐清不同寻常的身材让他想起了妈妈睡前故事里吃小孩不吐骨头的野蛮人。

出于对徐清的畏惧，他谨慎地后退了两步，颤抖着声音，更显紧张。

“你……你好，我找约翰爷爷，他在家吗？”

老约翰这时才反应过来，他探头往门外瞟了一眼，敞开嗓门招呼道：“是小康纳啊，快进来，什么事呀？”

徐清侧过身子，让开道，小康纳立刻猫着腰钻了过去，一溜烟跑到老约翰旁，解开了长衫的扣子。

“约翰爷爷，你看。”

小康纳小心翼翼地取出了怀中揣着的小包裹放到椅子上，摊开包裹后，其中赫然是三只尚未睁眼的小猫崽。

“绿眼睛生下它们以后就不动了，我把它们带到家里，爸爸说没有猫妈妈养不活它们，约翰爷爷，你能不能救救它们，你一定可以救它们的。”小康纳说着抹起了眼泪。

“别急，让我看看……”

老约翰打量着三只蜷缩在一起的小猫崽，面色凝重，缓缓皱起了眉头。

徐清关上门，回到了餐桌前，也注意到了椅子上的小猫。

这是三只刚出生没多久的小猫，都闭着眼，其中有两只已经一动不动了，只有中间那只银灰色的小猫还在不断颤抖，张着小嘴，似乎在寻找奶水。

“唉……这两只已经救不活了，这只还有点希望，不过很难。”

老约翰心知最后一只小猫恐怕也是凶多吉少，不过看着满脸泪花的小康纳，最终还是没忍心给银灰色小猫立即宣判死刑。

“那该怎么办？”小康纳哽咽道。

“要喂牛奶，如果它不拉肚子，就有可能活下来，拉肚子的话……”老约翰没说下去，不过小康纳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牛奶……”

小康纳满脸为难，他们家在马尾镇郊外，连大带小有四个孩子，日子过得并不宽裕，牛奶这种好东西，他都喝不上，去哪里弄来喂猫呢。

“牛奶应该不行，要喝羊奶，最好是新鲜的。”徐清插了一句话。

以前学习冶金的时候，教他冶金技术的师傅家里养了很多猫，从冶金师傅那里他了解到了不少养猫的知识。

比如牛奶乳糖高，羊奶乳糖含量低，小猫喝牛奶可能会乳糖不耐受导致拉肚子，羊奶相对来说比牛奶更接近猫母乳，比牛奶更适合小猫，小猫喝了以后拉肚子的风险会小一些。

“羊奶？”

小康纳小心翼翼地看了徐清一眼，这个陌生人显然无法得到他的信任，于是他又将视线转移回老约翰那里。

“给小猫喝羊奶我也是头一次听说，不过他是读书识字的人，懂的要比我懂的多得多。”老约翰反而对徐清的知识才干信任的多。

今天徐清对腊肠狗汉默妥善的处理方式已经改变了他在老约翰心中的毛头小子形象，在老约翰看来，徐清完全称得上是可靠的成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