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闷响，强大的阻力从刀刃上传来，几乎将老艾克曼的手震开——逆着纤维砍木头就是这样费力不讨好，除了沉重的大斧，再锋利的猎刀也没办法一下切断三根手腕粗的硬木。

大片木屑飞溅开来，老艾克曼没给手中的猎刀丝毫喘息机会，像轮铁锤一样挥下一刀又一刀。

三根木柄完全抵挡不住廓尔喀刀疯狗一般的攻势，很快便断成两截。

不顾漫天飞舞的木屑，老艾克曼得意地拿起猎刀，嘴角微微弯起了弧度，他已经能预料到接下来的画面，刀刃的表现将和他想象中一样惨烈。

随后，愕然的神情挂到了老艾克曼脸上，嘴角那弯弧度也随之抹平。

“这……不应该呀……”

起伏的刀刃依旧寒光逼人，除了几道发白的擦痕外，没有任何损伤。

老艾克曼不加掩饰的表情变化全部落入徐清眼中，他心里暗爽，脸上仍然不露声色。

早在开刃时，徐清便已做好了防备，他刻意选用了保守的单边60度角开刃法，牺牲了这把廓尔喀猎刀绝大多数的锋利度，换来了异常耐操的刀刃，只要不用它直接劈砍金属或者岩石，刀刃绝不会卷刃或者出现豁口。

事实证明徐清的担忧是有道理的，第一道测试就是块硬骨头，三根硬木柄，还是横着砍，要是刃口打磨的过于锋利肯定玩儿完。

默默给自己的先见之明点了个赞，徐清等待着下一项测试的开始。

老艾克曼没想到自己这样刻意刁难都没能阻止这把猎刀通过测试，不免有些灰心。

甩了甩有些发酸的胳膊，他很快调整好了心态。

“换个角度想，这把刀虽然造型古怪，用起来却意外的舒服，要是批量锻造卖给那些野蛮人或者远销到莫洛索王国，肯定能赚的盘满钵满，这小子是个人才！”

“算了，最后一道测试随便搞搞，让他快点通过吧，凭这小子的水平，这次不通过下次也能通过，没必要浪费时间。”

这样想着，笑容重新回到了老艾克曼脸上，甚至比刚才更加灿烂了。

……

太阳刚开始向西倾斜，几片薄云遮住了温暖的阳光。

听着街道深处传出的犬吠，徐清拐过胡同，踏入了人声鼎沸的马鬃街。

后续测试通过的速度快的惊人，老艾克曼拿着猎刀随手割断了一根拇指粗细的麻绳，宣布锋利度测试通过后，这场虎头蛇尾的考核便结束了。

老艾克曼郑重地颁发给徐清一张印着铁匠工会徽章的牛皮纸，并在上面留下了亲笔签名，这似乎是铁匠工会独特的防伪码，虽然有种画蛇添足的感觉。

随后老艾克曼向徐清抛出了橄榄枝，他拍着胸脯保证，只要徐清加入铁匠工会的内部工坊，并教会其他铁匠如何锻造这种怪异猎刀，就能获得每个月五十银币的高额报酬，甚至有机会决定这种猎刀的定价。

然而徐清果断拒绝了老艾克曼，在他看来为铁匠工会打工毫无吸引力，都不如帮小雪花擦擦屁股喂喂奶，起码小雪花是属于他自己的，而铁匠工会不可能多分给他一个铜子儿。

揣着那张耗费一上午时间换来的牛皮纸，在铁匠工会大厅登记后，徐清马不停蹄地前往老约翰家。

心里惦记着小雪花，他迈开步子，走得飞快。

然而有些事总是令人始料未及，刚走到街尾，眼看就要出街，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住了徐清。

“嘿！值得尊敬的绅士，有没有兴趣陪我喝杯酒？”

与声音共同出现的，还有一只健壮有力的大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