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芷柔沐浴过后,换上一身清爽干净的黄衣,坐在院中央,呆呆的望着天,脑中不知道在神游什么。
李婉看到这一幕心下担忧,就怕徒弟至此以后一蹶不振,轻声劝慰道:“芷柔,昨日你之所以去饮酒……”
“没事了,师傅,我以后不会再让师门失望的,您放心。”没想到黄芷柔好想知道师傅要问什么,回话异常果断,而且面色清冷,仿佛没有感情一样。
这种情况更令人担心,李婉轻声道:“芷柔你也不必如此……如此决绝。”
黄芷柔淡淡回道:“师傅,孔轩一事,是徒儿看错了人,让师门受辱,也是我拉低了藏剑谷的身份。”
“从今往后,徒儿会加倍努力,一心只放在武道……”
李婉小声嘀咕道:“你能想明白自然是极好,但……但也不能因为一个孔轩,就,就把全天下的男人。”
黄芷柔站起身,一脸冰冷的回道:“师傅,男人都是一个样子令人作呕,恶心!我心已死,以后只求武道……”
李婉小声问道:“那……那高瑜呢,你觉得高瑜怎样。”
黄芷柔这下脸又有些微红,语气稍弱说道:“高公子确实是好人……我只能说他跟那些男人不一样。”
李婉进一步又问道:“那你感觉……”
“师傅,徒儿现在只想在武道上有所成就,别得…没有想法,您就不要再逼问了。”黄芷柔开口打断李婉接下来要说的话,她想也能想出来要问什么。
李婉只得点头道:“既然如此也好,芷柔你能走出来,公孙伯伯定是也会为你感到高兴。”
黄芷柔小声“嗯”了一句,接着走到院中央,也拔剑出鞘,莫名的开始舞剑。
李婉看着徒弟,神色复杂,一顿大醉之后,再一觉醒来,突然间就能彻底想通吗?她总觉得徒弟是在强撑着,实则内心里还是痛苦悲伤。
而且……而且芷柔的惊鸿剑,要想发挥到最大威力,是一定要有一情投意合,相亲相爱的伴侣,二人共修夫妻剑法,双双把身心完全交给对方,现在芷柔要真变的同她所说那般冷漠,还如何寻找伴侣。
思路想着想着,就不知不觉间,向到了高瑜身上,现在芷柔好像唯一不讨厌的,就是高瑜………但两人过节很大,芷柔还那样羞辱于人。
怎样也想不出个好办法去劝劝徒弟,越想越混乱,她干脆甩了甩头,不再去瞎想,决定先去找公孙伯伯,把这昨夜的事到底是怎样给查清楚。
城西高府,打坐一夜的高瑜悠悠转醒,这几日距离突破炼神遥遥无期,小姨说过,从合气到炼神是一个质的飞跃,如果根骨极佳,甚至可以连跳一个小境界,但突破也是极难,江湖中的一众武者,合气到炼神这道坎,淘汰了许多人。
所以日常打坐也是收效甚微,这几日倒不如一直尝试修炼神魂功法,「神形自在天」的魂海一直在积累。
翻身下床,上半身还是赤裸着,那件脏衣服早已丢弃,又取出一套崭新的黑红交错的上衣穿在身上。
推门走出屋内,这几日该应付的该见的人也都见过了,只等父亲安排回辽东军队历练,所以无所事事除了练功外,他也想不出有些什么可做的。
简单去厨房找了些吃的,应付过早饭,他在此拔剑站立于院中央,又是舞起灭杀杀剑。
严温玉也早已起床,她二十九岁合气中期,之前的境界一路平坦,但之后卡在这小境界已有两年,毫无头绪,所以本身突破的心也没那么重,故而每日不怎么打坐,都是正常的入眠。
同之前的每一个平静且安逸的午前一样,她站在院边看着,时而再指点一下高瑜的剑法动作。
时间慢慢流逝到正午,高瑜动手在后厨做了一顿丰盛的午饭,正好高嵩又是忙碌半天赶回,一家人也就围坐在饭桌旁一起吃饭。
“温玉,你出来有些时间了,可能回去后要超出些时日,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吧。”正在饮茶的高嵩冷不丁问道。
严温玉也是呆了呆,她这才想起,原本出来是有时日期限的,一个半月的时间,满打满算,早已用去一个月多点,这些日子跟在高瑜身边,总是忘记了战场上的日子,是高瑜带给她太多新奇与欢乐。
眨了眨双眼说道:“应该不迟吧……迟点也没什么事,那边我走的时候就吩咐好了。”
“嗯……”高嵩略有所思又说道:“原本想着不多待几天就离开,但近日来宫内都忙活着公主嫁人之事,着军职封官,天子好似全然忘了。”
听闻此话高瑜皱了皱眉,天子好似忘了……他怎么感觉天子是故意避而不见。
于是沉声说道:“父亲,如若封官一事不利,倒不如直接让我回军队从普通军卒干起。”
严氏第一个反对道:“胡说!你怎么能亲自上战场呢!那战场上多危险,最多进军队镀个金就行了,你还真想着上阵杀敌啊?”
高瑜自然点了点头道:“母亲,我必须得上战场,我还要保护小姨的安危呢。”
严氏回道:“阿瑜又胡说,为娘虽然不习武,但也知道你小姨可比你强多了,要真去了军队,为娘还得拜托温玉保护你才对。”
高瑜耸了耸肩没有回话,坐在一旁的严温玉倒是听闻母子对话,乐的笑不拢嘴道:“阿姐你放心吧,去了辽东,我一定会好好照顾阿瑜的。”
严氏有转过脸朝着严温玉说道:“说他也是在说你,照顾,照顾,我就怕啊,去了辽东,两个人玩的昏天黑地,你说说你们俩怎么跟没长大小孩似的……”
高嵩见话题越扯越远,咳嗽两声拉回正题:“咳咳!阿瑜,去不去当兵卒先不说,每届大比结束后,都会赏下官职,毫无例外,更何况你还有大梁第一勇士的称号,赏个武职理所应当,倒是如果你顶着第一勇士,去当一个普通兵卒,天下人都要嘲笑当今天子了……”
高瑜还真不知道,疑惑的又问道:“父亲,不知这武职一般是给什么官职?”
“正五品以上,最差也是个校尉。”高嵩随口回道。
“校尉………”高于默念着,心中略有所思,他的想法自出山以来,就跟高嵩不同,高嵩想着是在军队里镀金,他想的是实打实的打下军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