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县相隔不过百里,两日就可到。
途中,三狐依旧学习天书法术。
虽没有译本,但胡青书有原本,又记得对照字样,三狐如今都各学了十几样实用的法术。
胡青书喜雷法的威力,还有变化法的机巧,飞身托迹的自在,其余的什么障眼法、点石成金法、也各自都会些。
胡老太与胡媚婵虽差些但也差不了什么,有许多神通需大法力,学了也施展不开。
天书总计一百零八道法术,几乎包罗万象,涵盖万千,区区三狐也只得浅学浅用。
越是观摩,心头震撼越大。
这路上的活儿也不轻松多少。
两日后,三狐来到县中欲寻人打听飞蝗山去路。
恰逢集市,人来人往,卖面的烤饼的,打铁的、贩盐的、茶水的、把式的、赶车的、吆喝的……
这天县里正好来了对父子,敲锣打鼓聚集了二三百人。
当中有一个汉子,头裹皂角巾,带花缭背,拽着半衣赤膊,两个各穿一个大金环。
身后靠着两个大箱子,上面放着几条银枪,插着数面旗子。
汉子拱手拜道:“众位乡亲,我是郢州淄川现人士,名叫张九升,今到贵宝地行法与会诸仙,有本事的都可来与我九升赌斗,自大出门来胜了七场还未逢个对手。”
有人问道:“张九升,你行什么法?赌斗甚么。”
那汉子回道:“我这法,非堪破生死者不可行,名为接头法,砍下脑袋还能安回去依旧生龙活虎。”
众人都被他唬住,忙说砍头就死,哪有接回去的道理?
人群中,三狐也在。
胡媚婵笑道:“这人莫不是也会那天书中的续头法?”
“乡野俗人不过使些障眼法,哪有那般缘分。”
二人不知这般话被那张九升却是听去了,这老虔婆和那小娘子竟是取笑自家法术!
张九升又道:“我这法儿在郢州除了我师父还未曾碰见过对手,不知有无哪个敢来赌斗,胜者我许他一百两,若我胜也不亏待乡亲们,可买我家符篆回去保家宅平安。”
只是众人哪肯干,买符事小,买命事大。
这张九升见状就挑上了三狐来,指着胡青书道:“这位公子相貌非凡,多半是有道行之事,可能做这个勾当?”
正在人群中默默修行,吸取喜怒哀乐四相之情的胡青书被挑了出来。
胡老太摇头叹息,胡媚婵捂嘴偷笑,你怎么挑上他了?
被人打搅修行胡青书也是心头不爽快,四相金莲眼看就要聚成第二片莲瓣,这汉子好不晓事!
当即越众而出,拱手道:“这接头法我也会些。”
张九升暗道不可能,这可是自家一脉单传的法门,旁人怎会,这小哥儿多半是充汉子夸海口。
当即笑道:“如此正好,便是内行相斗,你若接不上我自帮你。”
胡青书面不改色:“那就劳烦打个样儿。”
张九升也不啰嗦,当即叫出儿子趴在木凳子上,举一把还首道,噗嗤一刀剁下头来,骇得围观人群惊叫连连。
让胡青书好生收割了一茬。
只是这张九升确实是个会法术的,那小孩儿头被剁下,腔子里却并无血水流出,他一手提着头让众人观看。
转了一圈儿,便急忙要接上了,若晚些便真难接上,就死了。
胡青书在一旁看得分明,他是先将小孩儿的灵魂取出,随后斩首时封住了经脉,如此其实并未伤及躯体根本。
头一接上,只见那小孩儿又活蹦乱跳的爬了起来。
“好,好道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