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莲妹妹,有什么事我们姐妹慢慢说,没有什么问题解决不了的,如果哪个臭男人欺负了你,我陪你去公社找干部来伸张正义。”
碰到了同病相怜的可怜女人吴玉春,朱凤莲的情绪稳定多了,抽泣着将刘三爷想将她嫁给田家大院五十岁了而且又瞎又瘸的老头的事情说了出来。
听完后吴玉春比朱凤莲情绪还激动。
“我说三爹啊,凤莲嫁到你家没过上一天好日子,大梅没了,她为了不给你家招晦气自己搬一这里来住,她哪点对不起你刘家啊?现在她按老风俗守孝三年,你倒好,为了人家带过来一头老母猪竟然打算将这花骨朵一样的凤莲许配给又瞎又瘸的老头?”
“三爹啊,按理讲你也是做爷爷的人了,怎么这么不明事理呢?一个这么好的媳妇你就为了一头母猪的彩礼就送出去了?说句难听的,你这是人做的事吗?”
在场的人都听蒙了,没想到平时病恹恹,说话都细声细气的吴玉春生起气来也母老虎。
“咳咳咳……”
“左家嫂子,你误会我了,我怎么会贪念一头母猪将自己媳妇送出去呢?是我找了好多人家没人愿意入赘,逼得没办法啊,你要知道我就大梅一个儿子,现在儿子没了,谁给我老两口养老送终啊。”
说着刘三爷也老泪纵横起来。
唉,都是穷的错。
如果有钱了,在村里办个幼儿园,办个养老院,老人家都幼有所育,老有所养该多好。
左向阳最看不得人家流眼泪,看到现场哭声一片,只好眼望着天,极力将眼泪忍下来。
“我们队里不是也有好多没结婚的男人吗,为什么非要在外面找?”
吴玉春又提出了疑问。
朱凤莲听到这话也不抽泣了,偷偷地朝着左向阳瞄了一眼。
“左家大嫂,我也试探过了,朱家是她娘家,肯定不合适,刘家的,唉,谁会愿意将自己家儿子送人哦。”
刘三爷哆哆嗦嗦地从烟荷包里捏出一团烟丝填进烟窝里,点燃火柴猛吸了一口。
“咳咳咳……”
又是一长串连环炮。
吴玉春看看朱凤莲,又看了一眼贼眉鼠目地将目光烙铁一样在朱凤莲身上舔的任民权一眼。
“三爹啊,你还是看人不准啊,你要说我们生产队合适的人选,那可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啊。”
朱凤莲兴奋地颤抖了一下,任民权忍不住“咕噜”一声咽了一口口水。
真没想到吴玉春竟然会主动向自己公爹提亲,朱凤莲心里乐开了花,悄悄将手伸向了左向阳手边,想拉手表示同意。
“左大嫂,你是说谁啊?”
“还能有谁?‘老牛’啊。”
“你说‘老牛’还不到四十吧?”
任民权一听,赶紧将缺了一边眼镜腿的眼镜扶正,赶紧回道:“实岁才36呢,离40岁还差好远。”
不说还真看不出来,一眼望去真像个小老头了。
“太相配了,我记得凤莲妹子也属羊吧,大羊小羊一家亲,多般配啊!”
吴玉春自己先拍手叫起好来。
听到吴玉春这么一说,本来脸上兴奋得像飘过了两朵红云的朱凤莲脸色变得惨白起来。
“我是没意见,我现在对红土岭产生了深厚的感情,我很愿意为红土岭大队的发展奉献自己!”
任民权的眼睛像两团熊熊燃烧的烈火射向了朱凤莲,握紧拳头举起右手竟然宣誓起来。
“爹,我哪个都不嫁,我为您二老养老送终,从今以后我就是您的亲生女儿!”
朱凤莲恨恨地看了站在旁边看热闹、感觉无动于衷的左向阳一眼,转身扶着刘三爷的肩膀痛哭起来。
“唉,人们只知道老牛喜欢吃嫩草,其实老羊更喜欢吃嫩草,特别是母山羊哦。”
这个死“老牛”,狗嘴里就吐不出象牙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