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志,你可能看错人了,我们真没捡到你的钱。”
“是吗?捡没捡空口无凭,这样吧,如果你们真没捡就让我们兄弟们搜下身,如果没搜到我的钱,就放你们走。”
那个花衬衫敞开了三粒扣子,穿着一双用粉笔涂得白蒙蒙的小白鞋的混混头子,手上拿着一把自行车链子锁在大腿上轻轻敲打着说道。
“搜就搜吧,如果捡了钱,我不会去买包子吃啊,肚子正饿着呢。”
“瘦头陀”将箩筐往地上一放,举起手真让人家搜。
“你滚远点,我要搜的是你!”
链条锁在左向阳身边抽出了一道弧线。
“都是自家兄弟,何必呢?”
左向阳从尿素袋里摸出那包大前门香烟,想息事宁人。
先每个人发了一支,稍微想了一下,左向阳将剩下的整包烟都塞给了这个“花衬衫”。
“咋的了?把我们兄弟当叫花子打发啊?”
“花衬衫”接过来看了一眼,转手就丢给了站在他旁边那个捏着把三棱刮刀,看上去很粗壮的家伙。
“兄弟,低头不见抬头见,没必要伤和气嘛。”
左向阳悄悄退到了两只箩筐的中间,对“瘦头陀”使了个眼色。
“瘦头陀”笨是笨点,但对于打架这场面倒是很熟悉,随手就握起了扁担。
“怎么?想动武啊?”
“花衬衫”一摆头,四个人对冲着“瘦头陀”围了上去,他们根本没在意只捏着个尿素袋的左向阳。
“慢,我给你打听个人可以不?我兄弟叫甘伟,红日机械厂的。”
“他不是叫‘骡子’吗?”
“瘦头陀”嘟哝了一句。
“骡子?怎么啦?想跑啊?要不要我帮你牵匹马来,跑得更快?”
“花衬衫”挑衅地拿链条锁点着“瘦头陀”的胸口嘲笑道。
“把你的家伙拿远点。”
“瘦头陀”一把就将链条锁甩了回去。
“好啊,看你是不想活了。兄弟们,给我上!”
左向阳赶紧冲进人群里,和“瘦头陀”背靠背形成了一个防卫阵容。
临阵脱逃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等等!”
在一触即发之时,拿着三棱刮刀的那个矮但结实像个铁墩似的家伙双手摊开拦住了他的同伙。
“建哥,此骡子不是用来骑的骡子,真是我们机械厂的子弟,只是现在不再在街头混了。”
“不混了还算个屁啊!管他是骡子是马,到我的地盘上一样让他跪着走!”
“花衬衫”估计没听过甘伟的名号,说话很嚣张。
还能有什么好说的,准备开干呗。
左向阳先将钢钎抽出来,然后将装着钱和买的礼物的尿素袋牢牢地扎在了腰间。
“啪啪”
站在最外面的“花衬衫”突然挨了两耳刮子。
“我草你X!”
这突然袭击让注意力全放在左向阳手上钢钎的“花衬衫”暴跳如雷。
“啪啪”
又是两巴掌,这次打得“花衬衫”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怎么啦?不是说要我跪着走吗?”
同样背着一个蛇皮袋的甘伟像一只鬼魅一样不知啥时候贴到了“花衬衫”的身后,耳光打得震天响。
“你找死啊,打我大哥!”
拿着一把剔骨刀的家伙边叫着边朝甘伟冲去。
“怎么啦?你想你老大脑袋先开花还是你自己脑袋先开花?”
甘伟扬了扬顶着“花衬衫”额头的短铳皮笑肉不笑地说了一句。
机械厂还是有其地理优势的,也不知甘伟从哪搞来了一把发令qiang,晚上趁着车间工人下班后亲自动手,用一根无缝钢管车出了合适的qiang管,一组装,两连发的短铳就成功了,而且机械厂又不缺钢弹子。
这玩意比什么趁手的冷兵器都猛得多。
三步之内,弹无虚发。
“你他X的没长眼睛啊,还不退下。”
“花衬衫”急了,他怕他手下还没近身他自己脑袋先开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