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回家,他却没有看到小姑娘的身影。
明明昨天他还招呼小姑娘不要外出,怎么会不见了呢?
青衣的少年,忽然间就慌了神色。
如同疯魔了一样,在小小县城之中乱窜,看到和小姑娘差不多大的小女孩,就跑将过去。
瞧着不是后,又跑向其他处。
在小姑娘曾经放过纸鸢的地方找,在曾经两人采过草药的地方找,在山中找,在人世找。
可是小小姑娘,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再也瞧不见,半点的线索。
于是青衣少年一两日之间,便如同痴傻了一般,浑浑噩噩。
在街挨个人问,只不过这些路人,见这个少年如此这般,都是避之不及。
就算有一两个搭话,也是不曾见过小姑娘。
毕竟这个世道,谁会关心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呢!
医馆小厮在街见到了那个经常在他这里卖药的青年,没有前,只是与旁人说,这人精神垮了,活不了多久了。
在约莫暮春时节,郎钰在一处差役推着出城,去往乱葬岗的板车见到了小姑娘已经干瘪的尸体。
还穿着去年他给买的青纱衣裙。
小姑娘随意被扔在板车,小小身子随着车轮颠簸,似乎随时都会掉下来。
她的头,还是顶着辫子,那是郎钰给她编的。
大大眼睛,再也没有了往日的神采。
空洞,麻木!
青衣少年傻傻的站在原地,就像被抽走了所有精气神一般。
脸颊两侧,在不知不觉间,已是泪水模糊。
看着推车的差役,青衣的少年此时气息暴涨,眼中怒火明灭难定。
瞬息之间,单手死死扼住差役脖颈,怒而质问。
“她是怎么死的?!”
差役只觉快要窒息,努力扒拉脖颈处的大手。
“不干我事,不干我事。
我只是将她从县衙运出来而已。”
那一日,整个药丰县城中,一道十数丈白狐虚影,直直朝着县衙撞去。
黑色玄袍男子,看着来势汹汹的天狐虚影,脸略显诧异。
随后仰天长笑,心下暗道。
“血祭一城之生民的罪过,有人背了!”
郎钰双目赤红,身道韵流转,似乎快凝成实质。
一柄细长剑条,直指男子,其阵阵杀意凌然。
“你为何杀她啊!
你为何啊!”
天狐头拿柄道韵长剑,朝着男子劈斩而下。
他身已全部是癫狂之恨意,纵使身死,亦要生啖其血肉。
杀她?
男子皱皱眉头,瞬间便清算出来因果,嘴角不屑嗤笑。
“哼哼,不过一筑基期的臭虫,待我将你气血吞下,你便能陪你那小小姑娘了。”
伸出手指,微微一弹,那柄道剑,便飞出百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