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了半天,也不见回答,于是下床,又用力的喊了两声,一个小衙役才推门进来。
“大人,有什么吩咐。”
“建成呢?”顾长青随口一问,“他怎么没来。”
“他在大牢里呢,大牢里昨晚出事了。”衙役缓声而出。
“什么?出什么事了?昨天带回来的人呢?可还活着。怎么不知道叫我。”顾长青急切的说道。
“具体我不知道,我一直就在您这守着,不过听说是出人命了。他们说你需要注意休息,没让打扰你。”
顾长青听了骂了一句糊涂,也没有理会自己只是穿着一件中衣,推开门就冲着大牢的方向跑过去。
衙役在后面喊叫了半天,他就如同是没有听到一样,于是只是拿了一件外衣就跟着跑过去。
这一幕正好被赶过来的谢灵看见,“发生什么了,这么着急忙慌的。”
衙役结结巴巴的说道,“大人,大人,没穿衣服就跑了。”
谢灵拼命忍住笑意,“真没穿啊?”
衙役不可思议的看了她一眼,就跟着跑了出去。
追到大牢门口才追上顾长青,当时的他已经冻得呼出的气体都是冷的。
建成在一旁站着,顾长青的神色也缓和了不少,没有刚才的急切和凝重了。
衙役走过去把一副递给他,“大人,以后你跑的时候也得等等我们,万一你又忘记什么了呢?”
衙役说的一本正经,顾长青想反驳却不知如何反驳,于是只好拿回自己的一副,冷着脸一言不发的穿上。
跟着建成往大牢里走,刚走到门口,大牢地里昏暗幽森的感觉立即压了上来。冬天,这里更是阴冷的不像话。
顾长青歪了一下头,打算先适应一下这里面的黑暗。其实他是一个很害怕黑的人。小时候,父母接连离开之后,每一个夜晚他都是睁着眼睛渡过的。
巨大的院子里,只有他一个人和着月光瑟瑟发抖。
如今,长大了,可是对于长久的待在黑暗里,他还是觉得心里莫名的压抑,呼吸困难。
这个问题,他从未和任何人说起过,就连言木,都不知道他有这种黑暗恐惧。
他站在大牢的门口,前方尽是幽森昏暗,后面只有点点的光线传进来。
他尽可能的去想别的事情,只要注意力不再黑暗和恐惧上面,他就能在表面上保持着淡然的样子,不让人发现!
这么多年,他只有三次,在黑暗中忘记了恐惧!
第一次也是在大牢,谢灵手里把玩着在窗口隐隐投下来的光线,第二次是在秋月客栈的地窖,第三次是在荒山的藏尸洞。
按理说,除了第一次,剩下的两次都是异常的幽暗,但是他,却丝毫的没有恐惧!
他不止一次的仔细的想过,会是什么原因才让他能够坦然的面对这些。但是,思来想去,完全没有结果。
这样的问题,反而比查案更让人觉得困惑!
“大人,这个就是死者。”走到一间牢房里。建成指着地上的身上插着一把剑的人说道。
“他叫沈清,已经在这里很多年了,案卷记载是杀人,不过一直都没有被处死。”
顾长青想要问些什么,话到嘴边又收了回来,他差一点就要忘记了,这里的衙役都是新来的,时间最长的人也不过是短短的两三年而已,而这短短的两三年却远没有到沈青来的时候。
“伤口上有剧毒,并不是死于剑伤。”建成叙述着仵作的话。
“什么毒?查出来了吗?”这话是对着仵作说的。
“老身我验了几十年的尸,要说是被毒死的人我没见过一千也有八百,但是这毒,老身还真的是没有见过,还请大人饶恕老身的愚钝。”
“不过,在西域那些国家,能够制毒的人有很多,我们没有接触过那些毒源,所以想要知道到底是中的什么毒,很难。”仵作说道
顾长青心里颇为疑惑,“你是说,他中的是西域的毒!”
仵作摇摇头,他也只是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