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沐如今的身形已经长到了邪主当初制造出来的样子, 这也就意味着他的那颗心脏距离完全崩溃的时间已经不长了。
邪主收集人类灵魂的行为渐渐不加收敛, 这几日更加过分,直接当着灵者的面残杀人类,摆明了是在挑衅灵界。
而灵者们也无可奈何,凭借他们几个灵者上去只是白送性命, 纵使心里头悲愤交加,也只能耐心等待还未归来的其他灵者。
邪主抱着表情空洞的萧沐, 站在灵镜前,欣赏着镜子里头显出的人类痛苦绝望和仇恨的面孔。
“吾儿,看到了么, 多么迷人的情感。”
他教导着现在如同一片白纸的萧沐:
“我们是妖, 人类是我们的食物,他们越是痛苦, 越是无助,灵魂就越是美味。”
他怀里的孩子犹如最精致的人形木偶, 黑曜石般的眼睛终于有了反应,似乎被邪主赐予了生命一样:
“是的, 父亲。”
魔暗暗吐槽, 才不是, 妖的品味这么糟糕么, 明明纯洁的灵魂才好吃。
邪主爱怜的抚摸着萧沐, 被他清除了记忆的少年不会躲避他的抚摸,反而还会乖巧的主动凑上来,渴求着创造者的触摸。邪主闷笑, 带动胸膛震动,近乎痴迷的看着他身上的每一寸。
真是太美妙的,这个生命是由他一手创造出来的,就连情感也是由他填造出来的。
完全符合自己心意生长出来的孩子。
可以一手掌控,可以陪伴着他分享着无尽的生命。
少年的嘴唇弧线完美,唇珠小巧,邪主着迷的低下头来,把自己冰冷的唇贴在少年的唇上。
这个行为被人类称为吻。
邪主心里突然冒出来这一行字。
旖旎、糜败又让人思绪混乱。
糟糕得舒服,让人心甘情愿的沉沦。
明明之前在巷子中,他也对少年做出过同样的事情,感受却不如现在的半分半毫。
萧沐睁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闭上眼睛沉醉在吻中的邪主,内心毫无波动。他的身上有一个炙热的棍状体顶着他,而邪王还在吮吸着萧沐的唇,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
这老妖怪活了这么久不会从来没有过x经验吧?
邪王的手收的死紧,那个不可描述的地方也紧紧的挨着萧沐。
他从小腹升起来的燥热一路蔓延到心口,这种感觉前所未有过。
一开始只要抱着少年,他心口的悸动就会平复下来。
现在无论他抱得多紧,少年也乖顺的任他动作,他却如同饮鸠止渴,心火越发旺盛。
这种感觉到底是什么?
满含雄性荷尔蒙的低喘沙哑又性感,邪王在萧沐的身上磨蹭着,小狗般舔舐的吻渐渐粗暴起来,舌头无师自通的想要往萧沐嘴里钻去。
萧沐内心感慨了一声这果然是个万年老处男,技术都不如他的十分之一好。他对邪王没什么兴趣,不准备让邪王继续他的动作。
“唔——”萧沐呜咽了一声,眉头皱起,面露痛苦。
邪王立刻停下他的动作,检查萧沐的心脏。
在妖力的检测下,这具身体的心脏的状况一览无遗。
萧沐心脏的跳动频率越来越低,才过了短短数秒,萧沐的呼吸就微不可闻了。
这颗心脏已经超出负荷了。
邪王想也不想,分出了自己百年的妖力渡给了萧沐,强行续住心脏的跳动。萧沐痛苦的表情缓去,邪王额头抵着萧沐的心口,说道:
“再等一等。”
邪主刻意留给那些灵者们时间,让他们把更多的灵者聚集过来。
过了这么多年,现世的灵者完全无法和数万年前的修士相比,他不过是用了几个障眼法,这些废物就无法寻找到他的痕迹。
邪主甚至还隐隐感觉到了天地法则,数万年过后,他变得比以往更强了,能够克制住他的拥有灵力的人类却变得孱弱和稀少。
这个世界,现在就是他的世界,他可以为所欲为,没有人能够限制住他,更别提消灭他了。
他的强大,就是他肆无忌惮的根源。
“等到他们都来了,我亲自为你挑选最好的心脏。”
“然后,永远留在我的身边陪着我。”
……
三天后。
正值午后,本该人来来往的大街空无一人。
商店的大门紧紧关闭着,学校停课,所有人被要求呆在家中。
有些个人脉广的人隐约得到了那头的消息,警告家中坐不住的小孩儿千万别出去。
隐藏在闹市里的灵者们倾巢而出,再联想到最近频繁发生的大面积伤亡意外……
男人打了个寒颤,这世界上哪来那么多的意外呢?再多的意外也不可能会使一整个超市里的人同时心脏病病发吧。
“爸爸!我要出去玩我要出去玩嘛!”
“不准出去!”男人对着自己的小孩吼道,小孩被一向慈祥的爸爸吼得一愣,下一秒嚎啕大哭。
小孩儿穿透力极强的哭声震耳欲聋,男人却没有心情去哄一哄自己家的孩子。他知道这些日子莫名死去的人达到了一个足以震惊世界的数字,就连上头也要压制不住消息了。
这个世界,是不是真的存在无法用科学来解释的生物?
……
小花妖们、喵大人和磐自那日后就彻底分开了,它们本就不喜欢彼此,只是因为同一个人而聚集在一起,现在,那个人不见了。
安于乐根据直觉跟随在小花妖们身后。直觉告诉他,相比于还在发疯的磐,还有看起来什么都不知道的黑猫妖,只有这个尸花知道的东西最多。
小花妖们浮在空中,空中传来空灵飘忽的声音:
‘再跟下去,就杀了你。’
安于乐见小花妖们发现了自己,不再躲藏身形,站了出来:
“告诉我,带走祁易水的到底是谁!”
‘与你何干?’
“他是……和不和我有关系不是你说了算,你只要告诉我那人是谁就够了。”安于乐差一点脱口而出他是我的朋友,说到一半又将话憋了回去。
这些日子,他的内心好像被割裂成两半。
一半告诉他,他与祁易水不过认识几天,没必要一起踏进这个浑水。
一半又在警告着他,你若是真的不去插手,以后一定会后悔的。
人都是矛盾的,安于乐一边做着心理斗争,一边跟踪着小花妖们,希望能够找到萧沐的线索。
小花妖们的笑声响起,清脆得如同春铃被风吹拂:
‘哈哈哈哈,你想知道?’
“你们笑什么?”小花妖们笑的很突然,安于乐不爽的拧着眉头。
‘我们笑什么呢?’
‘我们笑你爱而不知,是个可怜人。’
“你们在胡说些什么?!”安于乐像被戳中尾巴骨的猫儿一样浑身一震,厉声喝道,似乎只要声音够大,就能盖住他心里头的晃动。
小花妖们找了这么多天都没有找到萧沐,心情已经差到濒临极点,安于乐还撞到了它们的枪头上。它们毫不留情的把安于乐用来欺骗自己真实情感的薄纱完全扯下:
‘杀人不眨眼的安于乐也会露出这么期期艾艾的表情么?’
‘不过是一个用来修炼的邪童,连灵力都充斥着肮脏不堪令人作呕的味道。’
‘被他包容,庇护的感觉很温暖吧。’
‘你喜欢上了他,却永永远远不会有结果的。’
‘因为你给不起,因为你这具永远也无法生长的身体!’
“闭嘴!”安于乐手指指甲深深嵌入手心,鲜血从指缝流下。
小花妖们高高在上的俯视着安于乐的狼狈,还想说出些什么东西,风中传来有关于萧沐的气息。它们再也顾不上讽刺安于乐,疾疾而去。
与此同时,其他的人也收到了消息,朝着同一个地点赶去。
……
高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