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凌慕言倒也没打算忍耐，只不过顾虑到裴湛昀的感受，因此打算委婉一点来。然而裴湛昀却似是没有发现他的试图尊重，还在言语挑衅着，凌慕言自然就不客气了。

血族青年伸长獠牙，揪着男人的衣领，深深地刺入他如献祭般扬着的修长脖颈之中，源源不断的香甜血液流入自己体内，而最让人上瘾的是——

獠牙刚刺入皮肉之中，那瞬间带来的奇特快..感。

系统001没有说清楚的是，血族在吸血时的确会通过獠牙得到快..感，但准确来说，应该是双方都会通过这种吸食血液的行为，而体验到特殊的感觉。

裴湛昀只感觉到似乎有什么冰凉尖利的东西刺进皮肉，还没来得及感觉到疼痛，一种让人头皮发麻的快..感便瞬间席卷了身体。他手指轻微颤动着，撑在墙上死死皱着眉，终于还是没忍耐住地发出低低的一声喘息。

那道明显透着压抑的呻..吟听起来格外沙哑性感，瞬间刺激到了同样在忍耐着的凌慕言，不由将獠牙刺得更深，控制不住地去吸取更多来自他体内的血液。

失血过多而带来的濒临死亡的快..感，让裴湛昀险些扭曲了神情，止不住地发出轻微的喘息，死死撑在墙壁上的手用力，甚至在上面留下了扭曲的指印。然而即使这样，他竟然也没有试图阻止，反而还抑制住想要做些不和谐事情的冲动，就这么容忍着身下的血族对自己放肆的行为。

凌慕言最终是在系统001担心的呼唤中清醒过来的，察觉到自己竟然不小心失控了，他连忙收起獠牙，抬头去看上方似乎有些虚弱的裴湛昀。

感觉到血管处的獠牙被抽离，看见血族青年皱着眉似乎有些不安的模样，裴湛昀脸色稍显苍白，却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声音虚弱地跟他开玩笑，“怎么样，现在知道我的血是什么味道了？”

凌慕言薄唇微抿，似乎有些懊恼，“……你怎么不制止我？”

他红润的唇角还沾染着鲜血的痕迹，显得有种妖异的美感。男人轻笑了一声，靠在墙上缓了缓，“不是你想知道我的血甜不甜吗？”

华贵俊美的血族青年眉头微蹙，脸色也微微绷紧了起来，“如果我没有及时清醒，你可能这条命就没了。”

“你会忍心吗？”似是被什么戳中了笑点，裴湛昀突然低低地笑了起来，伸手抹掉了他唇角上残留的血，语气似暧昧又似调.情，“而且，谁让我又违抗不了你的意愿呢？”

面对他黑眸中那真实的宠溺与无奈，凌慕言似是有所触动，他矜贵地扬着下巴，语气却明显软了下来，“……你先去卧室休息吧。”

“我走不动了。”敏觉地察觉到自家小蝙蝠对自己的心软，男人隐藏了眼里的笑意，状似无力地靠在墙上，大大方方地展示着自己的虚弱，“你来扶我去？”

自知理亏，凌慕言皱皱眉，还是勉强地伸出手，动作略显生硬地准备去扶他。

从他一身矜贵不知道怎么扶人的模样中，隐隐找回了自家小蝙蝠那等着被伺候的贵族大老爷风范，裴湛昀不免被逗笑。为了让血族青年能够成功地扶住自己，他还特别体贴地主动将自己的身体往他身上靠去。

不过与其说是扶回卧室，倒不是说是被强行拖拽着扯进卧室，若是其他人敢这么对自己，裴湛昀估计早就发火了。

可谁让这是向来一派贵族风范，不食人间烟火的小蝙蝠呢？归根就底还是自己自找罪受，他也只能苦笑着认了。

“对了，那个玻璃杯呢？”

被凌慕言毫不怜香惜玉地推到床上，裴湛昀本来已经打算阖眼休息一下，却不知突然想起什么，又睁开眼睛，炯炯有神地盯着抱着手臂皱眉看自己的血族青年。

凌慕言眉梢微扬，似是摸不清楚这个麻烦人类的脑回路，“什么玻璃杯？”

“我刚见到你的时候，你不是手里拿着玻璃杯吗？”俊雅男人微微抿了下泛白的薄唇，脸色也苍白地惹人怜惜，语气幽幽地问道，“虽然当时没太看清，那里面应该装的是血液吧？”

华贵慵懒的血族怔了一下，脸色突然变得有些讳莫如深，似是想说什么，却又顾虑着什么没有开口。

于是裴湛昀的语气变得更加幽怨了，“是我平常喂你的血还不够多吗？还是觉得我的血没有别人的好喝？你居然背着我，去喝别人的血液？”

凌慕言：“……”

裴湛昀本来只是说一说的，结果眼见血族青年的脸色越发怪异，误以为他真的是嫌弃自己的血不够高级，心中顿时升起一种被用完就丢的凄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