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各方势力暗流涌动,朕倒是宁愿是他,不过他要刺杀朕,又怎会如此明目张胆,若果不是他,事情就不简单了。不过,他们的目的不是我,而是——天机图。”
“天机图?”杨浩略显惊讶。
大洲国土纵横千里,国土面积可敌多国,也是众国之首,建国一千多年,赫连皇室一直稳坐高位,靠的不仅是满腹的才情,还有制衡众国的一张绝密地图。
不过除了此图赫连皇室历代皇者代代相传,也只有皇帝才知道天机图的秘密。
“先皇一直担心的事,如今正在露出表面,看来这一次,我们非要出宫不可了。恰好下个月是先皇的寿辰,你去告诉老魏,准备准备,明日出城,去东湖州为先皇守灵一月,这一个月,就足够我们好好利用。至于如何掩盖我们的行踪,就看老魏的了。”
“是,陛下。”
这时,来了一个侍从给杨浩打了一个手势。
然后杨浩道,“练场高呼救驾的女人,找到了。”
宁锦绣被送回了飘香园,已经清醒。她迷迷糊糊听宫人说,已经知道她现在的境况,这些人竟以为方才在胡乱中是她救了皇上,还替陛下挡了一箭。
皇帝还没有来,贵妃却闻声先来了一步。
“贵妃娘娘驾到。”
“表姐。”她有些慌乱和不知所措,便一五一十把事情同她说了,若是皇上发现救他的不是宁锦绣,不管怎么样,都是比较滑稽的。
“那你可看清楚救驾的是谁?”
宁锦绣想了一下,此刻以为受伤的缘故,她的红唇都显得淡白了,“是缘香苑的花连容。”
“那是谁?”
“奴婢想起来了,是守南人花家的小姐,是个美人,”她的贴身丫鬟碧兰补充道,“她好像就是前些日子救了长公主的一个妃子,听说她什么赏赐都没有要,而是讨了个回家的机会,早些天就已经离宫了,没想到会在行宫出现。”
碧兰不愧是张贵妃的亲信,竟也是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
“看来,后宫之中真的是人才辈出。她既然出了宫,就不要让她回来了,若是她死在刺客手里也算是死得其所,若是没有,我们就帮她一把。”
“我来皇上身边已有四年有余,从他还是太子开始便跟了他,可惜未能为他添个一男半女,后宫嫔妃众多,防不胜防,与其让别人捷足先登,还不如让你去。我倒不是为了自己,而是我们家族,今日不同往时,皇上已经可以独当一面,成了一个真正的王。不再需要我们张家,张家一倒,又会牵扯出多少人?在这后宫之中,只有权利,才能生存。”
张贵妃的眼睛更加妩媚,寒冰刺骨。
“表姐,你的意思是——”
“锦绣,表姐必须要告诉你,要想成为皇帝的女人,光是靠美貌是不行的,还需要拴住他的情,这是你难得的机会。眼下陛下也没看清那女人的面貌,我们何不顺势而上。”
回了养心殿,皇帝看着手心,鲜血已经没有了,除了那个温度,他没有记下任何关于那女子的记忆。
飘香苑内,宁锦绣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太医诊治过了,箭入很深,换在一旁的衣服,鲜血琳琳,和游悦穿的衣服一模一样,还有头饰,头上的两边,绾了发辫,腰间,是很大的蝴蝶纹路。
皇帝坐在她的床边,张贵妃难过地说道,“臣妾早就告知她陛下公务繁忙,有空闲的时候会见她的,她却说,陛下无空,她应该多体谅些,自己偷偷看上一眼就好,没想到我这傻妹妹会为了陛下不顾了自己性命。”
“皇上,皇上……”
就连在昏迷当中都不忘叫着陛下的名字。
皇帝挽起她的手,对她说,“别怕,朕在这里。”
这一刻,张贵妃都有些嫉妒。
碰着手心的那一刻,皇帝眼里竟闪过一丝迟疑。
事后,宁如月在飘香苑内听封,救驾有功,赐为四品皇妃,搬至承欢苑。
不过张贵妃竟没有想到,皇帝手里还拿着游悦的半截残玉,不过看不出字样。
杨浩站在身后,“还找么?”
“罢了。女人终究有玩弄虚荣的天性,不找反倒是帮了她,至于宁锦绣,就当是同张怀忠示好,眼下,有必须拖住他的理由。”
他眺望着黑夜,尖锐的目光如同一把寒冷的利剑,比寒夜更甚三分。
“喏。”杨浩秉手示意。
不过游悦也着实冤枉,白白挨了一箭,她当时哪里是想给皇帝通风报信,她连谁是皇帝,皇帝在哪儿她都不清楚,所谓的“护驾护驾,”不过是“救命救命”而已,受了宫里的熏陶,难道皇妃的生命受到威胁,不应该高呼“护驾”么?
谁稀罕去抢这个功劳?
御花园内,长公主抬起脑袋问贤妃。
“母后,为什么父王不来看允湘?”
“允湘乖,父王每天都要处理太多政务,等父王有空的时候一定会来看允湘的。”贤妃眼里闪过一丝黯淡,这种难过,又不是第一次。
而远处经过御花园的张贵妃,却扬起嘴角笑了,一副奸计得逞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