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抬起华丽的衣袖擦拭着泪水。
只是这并非当上大官流下高兴的泪水,而是痛悔当大官的泪水。
“梁兄,这是怎么回事?”
靠后的人群里,那些想走又走不成的人们,望着这副凄惨又忍不住让人想笑、还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情景,只能请教他们之中最富有才名的滁县大才子——梁文博。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罢了。”
梁文博饶有兴趣地盯着那个谈笑间,把所有想当大官的人耍得团团转的太子殿下,心绪十分复杂。
利用别人眼里的天赐良机把它们转变成无解的杀机。
这个太子殿下有点城府,但不多。
此事做得如此直白,明眼人看得出来是谁吃了暗亏后,势必会埋下后患。
“殿下!掌印来了!”
这时。
董一江的大声呼喊,令所有人的视线转移过去。
刚下马的董一江看到刚才的高官们,都会憎恶的表情盯着他。
好像他抢了他们十万金没还,亦或是睡了他们的老婆没打招呼一样……有不共戴天之仇似的,整个人在夜风中凌乱。
他都以最快的速度给这些难伺候的大人们带回了所有的掌印,他们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殿下!”
董一江穿过拥挤的人潮,也不知道挨了多少黑拳和黑脚。
终于把一个沉甸甸的红布包袱递到太子殿下的面前。
他看向那些出手和出脚的大人们,暗中磨牙。
不管了!
他只效忠于太子殿下。
有本事这群人就让太子民政撤了他的官、投他进大狱、再定他的罪!
“董侍郎,辛苦你又跑一趟。”
张君临拎着包袱也不着急打开,而是走到还能站着的兵部尚书面前。
还没来得及伸手把包袱往前递,兵部尚书就往后退了半步。
“看来王尚书还没有做好接掌印的心理准备,是否武将官职还没闹清楚?各国边疆的陈年旧事也没理清?如何使用兵权兵符也是一窍不通?”
“……”
新任王尚书原本红润的脸色已经没有了血色。
“没事,王尚书先学着,本宫先把别的大人的掌印给了……诶?你们退半步的动作认真的吗?”
张君临看到刚才抢先自荐得到大官名额的人群里。
居然没有一人敢挺身而出,接受他赐的掌印。
除了觉得有些好笑外,也难免有些失望。
不中用啊!
这一出闹剧虽然能收割他们的财富,可也彰显出了南越国烂到了根子里。
各国权贵都注意文武双修,唯独南越国的皇族和权贵只想着横征暴敛,权贵子弟里能用的人手,十不足一。
“你们都不接掌印,是不给本宫的面子,想违抗懿旨吗?”
张君临踢了一脚瘫坐在地上的刑部尚书。
“刚才刑部尚书说过,藐视皇权可是车裂之罪。”
他凌厉犹如实质般的目光一扫。
扑嗵!
扑嗵!
扑嗵!
站在当场的新晋官员们,就像上朝拜见皇帝一样,整齐划一地跪倒在地。
“殿下恕罪!”
“都说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关本宫什么事,当初不是你们抢着要当大官的吗?本宫都冒着天下之大不韪任用你们,你们说自己有罪不是代表本宫也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