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器问他:“张管事,你说有事找我,请问是什么事?”
“没什么事,就是来看看你。”
“哦,那我倒是有一事,我想明白了,我打算把铺子卖给张管事。”
“你要把铺子卖给我?”
“张管事愿意出多少?”
“出多少我还没想好,我回去想想,再给老陈一个答复好不好。”
“好。”
“不过老陈,你怎么突然转性子了,我发现你今天和往常比,变化特别大。”
“死里逃生,想通了。”
…
张管事告辞离开,自始自终没提三个手下的事。
这三个手下,是刚攀附上张管事的散修,没什么身份背景,死了也不会有人在意,如果张管事当无事发生,那就真的无事发生。
张管事心狭性毒,怎么可能会当无事发生,他意识到自己轻敌后,不动声色,看着陈器若无其事突然改口卖他铺子的样子,更觉有异,认为这是缓兵之计,离开铁匠铺后,他略略思考,不由又想出一条妙计。
…
“我下午看到他们三个在这里晃悠,你晚上夜宿这里,我就知道,得有人当炉灰。”
吴行远往火炉里扔了块木炭,“他们的调查工作做的真差,在铺子里动手,怎么想的?”
陈器笑道:“做好了,死的就是我了,我也就这么一个保命手段。”
“我听说你把五行杂气剑的剑谱买了,这是要耄耋之年改行做剑修?”
“行远,这次死里逃生,我获益甚多,想换个活法。另外,你没发现我已经炼气六层了吗?”
吴行远闻言,瞪大眼睛,上上下下打量了好一会儿,才说道:“你这苍颜白发的,可不好看出来,这时候突破,这是要大器晚成啊,老陈。”
“你知道我自创的五行杂气篆,本来我以为它会绝我道途,没想到恰恰相反。我现在的真元在五个篆文里一气周流,不似杂气灵根的混乱交杂,我可能开辟出一条新路,而且我现在可以炼制五行器了。”
吴行远当场痛饮三杯:“老陈,你若能炼制五行器,完全可以凭此成为青黄宗的内门弟子,有了宗门当靠山,做事会顺利许多。”
陈器摇摇头:“我还是习惯散修的自由,不过,那三人临死求饶的时候,对我说散修盟意图颠覆青黄宗,青黄宗有叛徒里应外合。”
“此话当真?”
“不能确定,但想来他不会在这个时候对我一个外人说这种谎话。”
吴行远道:“既然从这几张嘴里说出来,张管事一脉自然逃不了干系,结合宗内最近的事情和对散修盟的态度,确实很有可能。”
陈器道:“所以我想着告诉陈仙子一声,让她有所准备。”
“老陈,你这么多年不结婚,不会是喜欢陈师姐吧?”
“……”陈器白了吴行远一眼,“休要胡说,你都快七十了,怎么还一天到晚想这种事情。”
“哈哈,这不是操心你的终身大事嘛,言归正传,我认为既然连这种人都知道这种事,宗门不可能不知道。保险起见,可以告知一下陈师姐,但你有没有想过,万一和散修盟勾连的是陈师姐咋办?”
“那就告诉她事情败露,另做打算。我把这件事告诉你,是不是还得考虑万一你是叛徒咋办?会不会杀我灭口?”
吴行远道:“我不是怕你被爱情冲昏头脑吗,你几时动身?不行,你进不了青黄宗的山门啊。”
“所以,我打算先告诉你,让你想办法。”
吴行远想了想,突然一拍脑袋,对陈器说:“我记得四十年前,陈师姐给你一张千里警讯符,还在吗?”
“四十年前?我想想……我想起来了,你等下。”
看着陈器在小小的铺子里扒拉出一个个隐藏空间,吴行远问他:“你真要把铺子卖给张管事?”
“缓兵之计,我现在最缺时间,找到了,不知道还能不能用。”
“试试吧,这是陈师姐用神魂所画,激活之后,她应该就会有感应,两三天就能过来一趟,比我们去要快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