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真?这不会就是裴寂的字吧?书房里又没有第三个人,哎呀我简直太聪明了。
“王韶?可若果真是他捏造证据,会是受何人指使呢?难道是……晋王?是了,秦王殿下之前的并州总管正是晋王,当年平陈之时,王韶为元帅府司马,此人的确可疑。只是……他已然故去,所图又是为何呢?”
老爹道:“不过身后之事耳。”
“近年来,东宫日渐失宠,秦王又遭此横祸,以此观之,天下乱必矣。”裴寂似乎有点伤心,“叔德兄举家迁于此地,可是为此?”
老爹道:“皇储之争,牵涉甚多,兼有不时之虞,非我等所宜为也。不若偏安一隅,保全家中骄妻弱子,以此终了一世,也并不坏。”
老爹说完这句话,我都替他脸红。这哪里像个开国皇帝说的话,简直就是个窝囊废,男子汉大丈夫,不就是应该干一番事业吗?跟个缩头乌龟一样没出息怎么能行?我恨不得冲上去教育教育他,可是一想,不对呀,现在离天下大乱还有点远吧。
我得直接去问问老爹,现在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天他好像放假在家……也不知道古代有没有放假这一说,反正他没有去办正事,一整天都呆在家里。
我跑到他的书房,直接问道:“父亲,裴叔父走了吗?”
老爹疑惑地看着我,“三日前就走了。你有何事?”
我恭恭敬敬地说道:“建成想请父亲解惑。”
“有何疑惑之事?”
我先组织了一下语言——现在说话的标准热身过程是十分必需的,要不然会很惨,然后开口道:“秦王之事,建成想听父亲高见。”
老爹看了我片刻,笑道:“你一个小孩子,对这些倒感兴趣?只是如今并非能够妄议之时,变数尚多,日后再说吧。”
这个老爹!他虽然没有说我多管闲事,但是他这态度……哎,我先是在方先生那里碰了壁,他告诉我他绝不过问北朝之事,现在又在老爹这里碰了个软钉子,做小孩子就是这样不好,老是被人瞧不起。
“父亲,此处又无他人,您能给孩儿讲一讲吗?”我使出最后一招——撒娇,其实自己早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老爹见状,眼睛里笑意更深,他朝我招招手,我识趣地跑过去,他一把把我揽过去让我靠在腿上,笑道:“你想听什么呢?”
我心里虽然别扭得要死,但是他愿意讲,我当然不能反抗了,只好随便他怎么折腾我,答道:“我听裴叔父说,秦王被谪是因为与太子走得太近,这话怎么说?”
老爹把我脑袋一拍,“你裴叔父怎会给你说这些?想必是我们谈话之时,你在一旁偷听去了吧。”
我靠,“知子莫若父”这句话也是真的啊,这么说……我还真是他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