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拉斯呵呵一笑,当着这位最强法师的面,直接了断地回答。
瑞兹怔住了,还没来得及缘由,塞拉斯再次开口。
“如果您指的是像您一样,通过约束力量来达到和平,我不能苟同。我听闻您不断收集世界符文,藏起来不让他人找到,以实现一种微弱的和平,这真的有用么?”
“这种通过约束,彼此都弱小达成的和平,毫无意义,人们内心的芥蒂,罪恶才是战争的根源,力量只是助燃,原罪则是人心。”
“您靠着给人们戴上一层枷锁实现虚假如泡影的和平,难道跟德玛西亚禁魔实现的虚伪和平有区别吗?”
面对着塞拉斯的诛心之问,饶是历经千年风波岁月的瑞兹都动容了。
他不是无法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没有想到居然有人跟自己一样,想到了约束力量达成的和平是否有效的这一层阶问题。
他低头,好奇地问了一句。
“少年,你多大。”
“我叫塞拉斯,还有一两个月就十八了,不是少年了。”
听到刚才侃侃而谈的少年只有十八不到,瑞兹身上铭刻的符文都亮了一下。
可怕的少年,他心中暗忖,而后露出和蔼的笑,开口回应:“如果我不将世界符文这种力量藏起来,现在符文之地的伤亡可能要翻几百甚至几千倍,目前看来是有效的,如果德玛西亚不禁魔,恐怕伤亡也会多很多。”
“那如果出现了新的,堪比世界符文的力量,比如人类自己研发的东西呢?”
塞拉斯毫无惧色,继续开口。
“德玛西亚的杜朗大师发明了禁魔石造物,由禁魔石打造的巨兽在战场上摧枯拉朽。诺克萨斯同样掌握将死人复生的魔法,在战场投放所向披靡的亡灵生物。皮尔特沃夫与祖安更是研发出了制式的枪支,毒气,炸弹,还有一种可以让人长生的科技。”
“请问瑞兹先生,您也要把这些东西给埋藏起来,不让人使用吗?”
塞拉斯的话好像惊雷炸响,让整座贤者世界的湖泊再次卷起风浪。
他的话,让瑞兹无言以对,只能看到他身上铭文闪动,显示着他掀起涟漪的心。
“瑞兹先生,与其给戴上我们的手戴上枷锁,不如打开人们心中的枷锁,解脱开。”
豪放激情地说完,塞拉斯忽然意识到什么,面露忧色,抽瞅了眼神色阴晴不定,陷入深深思考的瑞兹。
自己是解脱者,而瑞兹是一名约束者。
他这样的回答,恐怕会引起这位千年以来一直以约束力量为信条的法师的不满,或许无法获得认可了。
但出人意料的是,俄顷之后,瑞兹释怀地笑了。
“塞拉斯,你是一个很有趣,眼界很宽的少年人,但你说的东西你自己一定没有做到过,你要如何在解脱力量的枷锁后保证力量不会失衡?我的老师曾经认为自己能掌握力量,且做到心神不失守,但他最后没有做到。”
“瑞兹先生,你不就做到了么。”塞拉斯露出微笑。
听到这句话瑞兹哑然失笑,继续开口:“那是因为千百年来的遭遇磨炼了我的心性,你如何保证别人也能与我一样,就说你,你确信你也能守着强大的力量坐怀不乱?”
“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