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推开圣器室的门,来时那颗混合着忐忑与雀跃的心脏在见到少女的一瞬间,愈发收紧了。
阳光自百叶窗倾泻而下,将柔和细腻的光线笼罩在少女的身上,今天她穿了女王学院的制服,一袭黑色半身裙,上身则是细呢黑色外套,左胸口处佩戴着女王的金色徽章。
衣袖以及裙子的下摆很长,完全将脖颈以下的所有肌肤全部隐藏,像是由保守的修女裙改动而来。
而那银色的长发这次被束成了高马尾,并缀以蝴蝶结的配饰,红色的蕾丝细带很好地系紧了松散的衣领,垂落在那枚蓝宝石的胸针上面。
那双灰色的眼睛一如既往对那本精装读物上的文字情有独钟,坐姿笔直,翻页时的指尖动作轻柔优雅,尽显上流贵族小姐的礼仪。
光柱流转,无数细微的颗粒尘埃盘旋其上。
即便如此,也无法对银发的少女产生任何亵渎,亦如神龛上的七子雕像。
唐珂不忍打破此时的宁静,或者说,他情愿让这两人独处的时间永远延续下去,于是小心翼翼地将门关好,就连挪动椅子的力道都变得十分谨慎。
然而,艾尔薇小姐还是察觉到了来人的动静,短暂地将目光从书本上移开,嘴角浮现出一抹恰如其分的微笑,既不会让人觉得十分冷淡,也不会感到过分亲近。
唐珂看着银发少女再次低头沉浸在书中的世界,话刚到嘴边,随即又被他吞了回去,几次欲言又止,好像这世上所有的搭讪语言在这位银发少女面前都显得十分唐突。
独自坐在长桌的另一侧,内心又变得无比浮躁,安格鲁传教士迟迟不见踪影,失去这一最佳僚机,就连手脚也无处安放,好像整个房间内只有他一人显得格格不入。
要是圣器室里也装上蒸汽管道或者煤气管道就好了,他就可以借机向少女征求意见,“有感觉房间很热吗?要不要将蒸汽阀门调小点?煤气灯呢?需要关掉吗?”
反正这是一次两仪师交流会,不如直接越过传教士,将新获得的两个白环展示给少女看?
又仿佛看见了少女在椅子上翘起腿,拇指抵住下颌然后用一副鄙夷的目光看着他:“作为初学者仅花费一个晚上的时间便能从古书中获得两个高品质的白环......呵,你这是在炫耀吗?真是可爱呢......”
唐珂的大脑犹如在经历一场风暴,在这位银发少女面前,尝试迈出的每一步都是错误。他就这么干巴巴地坐着,为缓解尴尬只好不断变换着坐姿,眼角的余光却有意无意地瞥向少女。
看到对方全神贯注地阅读着书本,唐珂的胆量也放得格外大一些,开始将视线缓缓下移,直至落到那双小巧玲珑的皮鞋上面。
仅覆盖在脚踝部分的黑丝袒露于空气中,其它部分全部被长裙牢牢遮盖住,但仅凭这一点已经足够产生无限遐想了。
唐珂看得有些入神,如同当代哲学家思考生命的意义一样,开始深深地思索着,那长长的裙裾下面究竟是穿着黑色短袜呢?还是黑色过膝袜?亦或黑丝裤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