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飛小心翼翼地凑到猫眼里往外看,外面站着的霍然是张琦,只有他一个人,马飛打开门让张琦进来。
张琦进来后好像很犹豫,马飛直接了当地问:“有什么事你就说,吞吞吐吐的干嘛?”
张琦拿定注意终于说出口:“回到苏州你最好小心些,郑义找了一帮黑社会的哥们,说要修理修理你。”
马飛脑子里思绪万千,黑社会?那上一次将自己掳走的境外组织会不会跟郑义找的黑社会有关?马飛试探着问:“你知道,郑义之前有没有找过什么人准备害我?”
张琦疑惑:“害你?没那么严重,只不过他被派出所关了一天,俱乐部这次罚得挺重,心里有些怨气,害你还不至于,顶多揍你个鼻青脸肿倒是有可能,不过,人是他昨天才找的,之前没有。”
马飛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真心感谢:“谢谢你告诉我,其实我也不想跟你们关系搞这么僵,只是有时候事不遂人愿。”
张琦从纠结中摆脱出来:“正如章波说的那样,你小子有时候不知道收敛,出门在外可不比家中,今天我来并不是向你求和,你敬我一尺,我还你一丈而已,你好自为之。”
说完,张琦走出房间,马飛有种热脸贴到冷屁股的感觉。
马飛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一肚子的心事,可谁也帮不了他,李南希又去了哪里?跟周婷婷还未开始的恋爱还要不要继续?我该拿郑义怎么办,直接报警嘛?说到报警,云台镇派出所的民警也不知道查出什么没有,都不来个电话。
马飛的脑子里闪过许多人的脸,欢愉的,温馨的,阳光的,还有那些深藏在心底的恐惧,迷迷糊糊间,不知过了多久,马飛才熟睡过去。
回到苏州,马飛想好了,回避总不是办法,自己主动去找张琦,早点了结了之间的恩怨,这他妈算什么事儿,自己挨了他一拳没找他算账,他到找黑社会来修理我,哇操,真当我好欺负是不是?
马飛决定跟他挑明了,愿意呢,咱俩井水不犯河水,若是说了不听,我也没闲工夫跟你扯淡,那就让俱乐部来处理,实在不行就报警。
回苏州当天下午,俱乐部召开了总结大会,联赛近两轮一平一负的成绩显然不能令投资方满意,汪董事长从管理层面深入浅出地指出目前队伍存在的问题,特别提到队伍中部分队员不团结,应该得到各级负责人的重视,最后重申俱乐部今年冲甲的目标不曾改变,寄希望于俱乐部全体成员,不畏艰难,砥砺奋进。
马飛心道,你们这些领导看问题倒是蛮准,就是不管。
散会的时候,马飛叫住郑义,说有话单独想跟他谈谈,郑义鸟都不鸟,甩了张臭脸给马飛就走了,马飛犹豫要不要找俱乐部领导反映。
真要去的时候,却又觉得窝囊,卧槽,报告个屁!当我真怕了你不成!马飛咬咬牙,那股子倔强劲儿又上来了,心中发狠,你来!看你能把老子怎么样!
该来的终归是躲不了,就在马飛下了出租车,走到租住的小区门口时,跟在后面的一辆商务车上下来六个人,围住了马飛,他们中间却不见郑义。
领头的人三十岁上下,光头肥肚,穿件花衬衫,脖颈一条大金链子锃光瓦亮,上来就是一个大巴掌扇向马飛,一边嘴里还问:“你就是马飛?”
马飛哪里能让他打到自己,闪躲一边说:“郑义给你们多少钱,我付给你们双倍。”
那光头一下轮空,先是一愣,随即乐了:“狗日的,运动员就是不一样,真他娘的躲得快!”只见他一挥手吩咐:“哥几个围好咯,别让他跑了。”
光头老大见五六个兄弟将马飛围死,也不着急动手,教育起马飛来:“你个小兔崽子,当我什么人,要是为了你几个臭钱,就两面三刀,传出去,以后在道上还怎么混?”
这时其中一个精廋的马仔附和:“就是,咱颜老大这叫盗亦有道!”
颜老大一听,火冒三丈,回手一个大耳刮子甩过去,怒骂:“你特么会不会说话,咱这叫有原则,啥狗屁盗不盗的。”那马仔被打得眼前金星直冒,捂着脸直说:“对,对,讲原则。”
颜老大更气的是这货尽说出自己名号,今天还不能手重了,不然派出所民警认真查起来,自己反而麻烦,你说他气不气,答应朋友的事,还得给办了。
颜老大大手又一挥:“哥几个上,把这小子架起来。”
几个围观的群众见这边要打架赶紧躲得远远的,小区的保安看见,可不敢惹这帮地头蛇,不过也有胆大的,给报了警。
颜老大本来也没想把马飛怎么样,三两下打一顿撂地上就走,警察来了也逮不着他们。
谁料马飛还挺能打,两个先上的兄弟竟吃了亏,脸上更挨了一拳,颜老大火了,大叫一声:“都给我上!”自己也掏出不知哪儿弄来的橡皮警棍,劈头盖脸向马飛甩去。
这下马飛招架不住了,手臂上结结实实挨了两棍,整条胳膊立时麻木不听使唤了,马飛节节败退,心道这顿打是躲不过了。
就在颜老大一棍向马飛脸上呼过来时,只听得“噼里啪啦”一阵脆响,马飛再看那几个家伙全躺在地上,“哎哟,哎哟”一个劲儿叫唤,只剩喘气的份儿。
李南希,竟然是李南希,此刻穿着她那身黑色骑行服挡在马飛身前,马飛刚想上去说话,只听李南希喝道:“还不快滚!”一下把马飛吓住。
那几个地痞忍着痛,一骨碌全都爬起来,踉踉跄跄钻进车里跑了。
李南希的气势着实吓人,马飛又做了亏心事,也不敢靠近,站得远远的对李南希说:“我有话对你说,咱们回家说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