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圣女夜凝的身体实在是天赋异禀,动用了如此暴烈的枪法依旧如常,没有任何不适。
景越刚想回口气,结果这时,他的眼神忽然一凛,枪尖猛的在银财奴身上一点,整个人已腾空掠起,如一只黑色的大鸟。
唰的一声,一张银网贴着他的脚尖飞过,将他身后围观的黑衣手下网住。
景越飞在空中,可以清楚俯瞰下方的场景。
下方泛着银光的不只是旁边的河水,还有银财奴的嘴。
他刚才第一次看到银财奴左胸上的嘴亮起银光,就有一张银网冷不丁的射出,而如今对方有两张嘴剧烈蠕动着,正对着他。
唰的一声,季缺手指在长枪上一磨,带出了一串血珠。
“那个......”
意识中,圣女姑娘的“等”字还未出口,人间枫火枪已然化作了一道鲜艳的流光,往下砸去!
枪饮血,人枪共血,天地同伤!
灭字诀已然发动,势不可挡。
靠着这掷枪的反震之力,景越腾空的身体飞得更高。
然后就是砰的一声炸响,碎石连着湿泥飞溅如雨。
本来长条形的坑洞径直扩散开来,银财奴的腰腹连着双腿硬生生被砸断,和着上半身脱离开来,于是他的上半身就跟着碎石飞了起来,浮在空中。
它惊恐的双眼能看到自己的下身还在坑中一片猩红,而自己却飞了起来。
这是一种很新奇且又很恐怖的体验。
银财奴虽然四目六嘴,可能够假装成镖师混在队伍中,那就代表着他和常人的差异并不大。
所以它感到既新奇又恐怖。
非常恐怖!
枪身震颤,带起了急促的嗡鸣声响,染过血的枪体变得更加鲜艳,像是有花朵在上面绽放一般。
嗖的一声,空气中出现了一串残影和人形波纹,那是景越极速穿过留下的痕迹。
紧接着,银财奴就看到了下面那张绝艳的面容,瞳孔极速收缩成了漆黑的点。
当染血的右手和长枪接触的瞬间,枪体上的火就燃烧得更为剧烈暴躁,仿佛其中藏着一头暴躁的凶兽一般。
如今在圣女身体中的景越就很暴躁。
饮血的枪灼烧着他的肌肤,带着一股不可违逆的冲动,他不由自主的把枪捅了出去!
轰的一声,劲风撕裂空气,形成了灰白色的狂暴湍流。
银财奴惊恐的上半身转瞬变得模糊,裂开,飞走,直至砸在了一匹拴在树上的枣红马上。
啪的一声,声音并不大,却很清脆,仿佛小孩过年时点燃了一只炮竹,在轰隆隆的劲风声中绽放,银财奴布满裂口的上半身彻底爆裂开来,如砸碎的冰块般,滚落得满地都是。
而那匹枣红马连嘶鸣都来不及发出一声,就连马带树飞了出去,在地上砸出几个坑洞,当场暴毙。
从河滩到那棵拴马的野树总共有五丈距离。
从高空俯瞰,这五丈之间是一条清晰且深刻的枪痕,还在冒着蒸腾的白烟。
“我的马!”
这时,意识中,夜凝姑娘的声音震惊的响起。
景越遥看那匹已变成肉饼的枣红马,一脸心虚道:“你马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