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母又问:“归户部管吗?”
戴权悄声道:“我也是偶然听说的,赵阁老和高尚书大吵了一场,就是为这市易司的归属,应当不归户部才是。”
又闲话了几句,戴权方领着人回宫复命去了。
回了上房坐下,刘母方笑道:“这么大就从五品官了,也不知好还是不好。”
徐夫人笑说:“没本事的人是坏事,趁年轻,总要多练练。”
刘母道:“你舅母说得是,也不必那样惶恐,总要做了,才知道哪里不足的,在修修补补,也就好了,当官儿,也就那么回事,唯独咱们是不缺这点儿钱的,别什么都拿就是了。”
贾珣自称是不提。
且说贾珣辞了刘母,回到临取轩。
几个大丫头都在院子里移栽花草。
鸟声人语、容颜花色,交响相映,贾珣驻足不欲惊扰。
直到香菱端着花盆往屋里跑,方才瞥见站在门廊前的贾珣。
抱着花盆便跑过来,笑道:“爷回来了,怎么站在这里?”
贾珣笑道:“瞧你搬花呢!”
“搬花有什么好看的。”
“若是寻常人搬花,自然没什么好看,但香菱儿搬花,却好看得很。”
香菱忽看到贾珣身后跟着的个小丫头,捧着木盘,笑问:“这是什么?”
贾珣接过香菱怀里的花盆,笑道:“这是官服。”
香菱喜道:“爷做官了!”
便要去看看官服。
这边说话早惊动了其他人,也是一边涌了过来。
初晴喊道:“香菱,你手上全是土,不能碰。”
香菱手伸一半,一下子缩回来。
贾珣抓住香菱的手,用手给擦了擦,笑道:“现在干净了,没事的。”
香菱嘻嘻笑着,看了两回,又去接过花盆来。
“进屋去吧,这是在忙什么?”
雨霁道:“小丫头子玩去了,忘了浇花,枯死了好些,正移栽些应季的摆上。”
贾珣皱眉道:“这才回来,忙这些做什么,自己东西还没收拾呢。”
初晴哼声道:“爷好大的官威啊。”
贾珣捏了捏她的嘴,笑道:“好巧的嘴儿。”
初晴不知想到什么,小脸一红,赌气跑开了。
雨霁疑道:“她怎么了?”
贾珣摇头道:“谁知道啊,官服你给收管起来,另外,这身褂子也另外装着,今儿陛下赐的,等闲我也不穿的。”
进了里间屋,雨霁便收捡起来。
贾珣道:“不必太布置,今儿陛下赐了宅子,往后入了堂,只怕要搬过去的。”
屋里收拾的丫头都是一喜。
毕竟,客居在别处,自家的府邸,还是不同。
虽说得老太太疼爱,下人总还是未必如此上心的。
雨霁道:“这虽是好事,但恐老太太伤心。”
贾珣笑道:“老太太不白疼你,只怕以后人口往来多了,倒搅扰老太太休息,咱们时时过来看望,也隔不远的。”
这夜,因贾珣忽被封了官,又有搬家之事,至夜深了,丫头们都在低声絮絮叨叨,说个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