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阁老怎么来咱们武夫的班次了,这不合您的身份。”
姜显摇头道:“有怀玉在的地方,哪里就文风昌盛,说什么武夫不武夫的。”
史鼎道:“姜阁老对我等武夫很有意见。”
姜显道:“是有一点,有什么问题吗?”
史鼎哦了声,道:“没有,我就是确认一下。”
贾珣问:“阁老何事?”
“一点小事,怀玉主持今年的吏员考试,还缺一名副职,我儿姜琦颇好新学,也渴望实业兴邦,老夫就举贤不避亲,老弟可斟酌一二。”
这老小子真是能屈能伸,不怕自己给他儿子穿小鞋,还是说自己君子大度的名声已经传得连对头都深信不疑了。
贾珣道:“这也不是不行,不过我可得考校他一二,若是事情办砸了,我大不了撸了官职,当我的清闲伯爷,令郎可就惨咯。”
姜显一副我懂的表情,悄声道:“伯爷看上了哪家的寡妇,只管说与我听,保证能成。”
“你就拿这个来求人办事,我怎么觉得你在讽刺我呢?”
姜显连连摆手,道:“绝对不是,怎么会有这样的误会,世人皆赞伯爷有魏武遗风。”
“阁老用心险恶,以君比臣,怪不得人道姜阁老狡诈如狐,杀人无刀。”
姜显故作惊讶道:“怀玉怎么会这样想,果然是有此心了。”
正当这时,一个传令兵来请道;“陛下请姜阁老御前议事。”
姜显施礼道:“陛下相召,失礼了。”
一副得意的样子,哪里像失礼了的。
瞧着他走远的背影,贾珣道:“这老家伙又在憋什么坏心思。”
史鼎道:“或许是在示好也说不定。”
这声音清脆尖刻,贾珣惊讶看去,仍然是呆滞的模样。
“怎么了?”声音又恢复了浑厚。
“保龄侯到底怎么样?”
史鼎默然低头,良久方道:“驻兵关中,和关陇边军相互对峙,前些时候来表,似乎在和陛下谈条件。”
“你们兄弟之间,怎么好像陌生得很?”贾珣问。
“堂兄弟,能有多亲,不过能见他好,我也是乐意的。”
贾珣一时也有些感怀,忽然瞧见史鼎正在扒拉汽车上的电灯,忙道:“小心。”
史鼎不乐道:“这么小气做什么,我是缺钱的人吗?”
“这电不注意有危险的。”
史鼎在座椅上弹了两下,问道:“什么时候给我也搞一辆这个汽车。”
“你不是有的吗?”
史鼎不满道:“那能一样吗,就给了个头,车屁股还是以前的,不如你这个舒服。”
贾珣道:“再等等,我还没出够风头呢。”
史鼎自言自语道:“有时候真想把你打劫了,可能换好些赎金了。”
“你在威胁我?”
史鼎道:“怎么会,云丫头的事,你放心,凭本侯在陛下面前的地位,保护史家大姑娘还是没问题的。”
“那就好,侯爷请下车吧。”
史鼎下车后,挠了挠头,自话道:我干嘛听他的话,我干嘛要请他放心,咦,我的车呢?
“老爷,您的车。”
史鼎看了眼这几匹倔强的马,摇头道;“我还是走一走吧,春风伴我长行,何必借此助力。”
抬着担子的几个脚夫,嘿哟的声音仿佛在做肯定的注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