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理查德一声轻咳,打断了苏雅的思绪,他将一个长条状的东西藏在皮衣下递给她。
这就是他偷来的藏品。
苏雅接过之后,又说着相声走进厕所里。
金毛在外面替她看门,她打开皮衣,仔细观察了一下这只古董手。
“侦查检定,大成功。”
“这是一个干枯如柴的分岔状的雕塑作品。它摸起来冰冷粗糙,似木似铁,皮肤一挨上去就会感觉到冰冷的刺痛。你说不清它到底是树枝还是手,要说是手,掌心有点像树桩,手指有点像枝条分岔。它也许更像树枝多一点,因为分岔条数不止五条,而且在五根最粗壮的枝条上抽出了无数细密紧张的漆黑触.手。这些细小的突起物在微光下折射出几分油光,你觉得它仿佛在蠕动。”
苏雅连忙收回视线。
“我能试着把它掰断吗?”苏雅在心里问。
“你试吧。”
苏雅将枝条抵在地上,用全身力量下压,它微微变形吗,却没有折断。等再度松开手时,它又恢复了本来的形状。
苏雅咬牙切齿:“守密人,过个力量检定。”
“大失败。”谢潮音叙述大失败的结果,“这件藏品的枝桠柔韧而有光泽,被平压时,那些小凸起像海葵的触手一般,轻轻扎在你的掌心,没有带来痛苦,甚至有一阵异样的酥麻。”
苏雅连忙把这玩意儿放下,看了看手。
她满手是血,掌中布满细小伤口。那些触手上说不定有倒刺,把她的皮肤勾破了。
这会不会破伤风啊?
不,她更应该考虑这件古董是不是有毒——都被划出那么多血了,她却一点也不痛,上面应该有麻痹性毒素。
苏雅想起来,自己上回幕间点了个生物学技能。
“守密人,我能对自己过生物学吗?我没医学……”
“生物学检定。”谢潮音告诉她投骰结果,“大成功。你不能治疗你的伤势,但你看得出你的血液颜色泛黑,应该是受到了感染。你认为这件古董上有某种未知的细菌。”
生物学:这是关于生命和存活的有机物的学科。调查员可以利用它研制出对抗神话细菌的疫苗,但苏雅在这个条件下是做不到的。
她没有实验室。
她还疯了。
“我直接把感染源扔了吗?”苏雅自言自语,“不行,万一以后要研制疫苗,找不到病原体呢?而且没准它会在雪地里扩散开,等过个两站我就发现列车被大群丧尸堵了。”
她抱紧这只手,想把它带回座位。
推门出厕所的时候,谢潮音又突然出声:“你过个……”
苏雅秒怂:“守密人你说了算,你要我过桥过河过四六级过sat过科目二都行,要我过日子也勉强可以。”
“过个灵感检定。”
苏雅心态崩溃:“不,这个真不行……”
“大成功。”
“你推开门,看见你的狗还在门口蹲着。它双手搭在一个球状物体上,毛茸茸的,带些黑色。它转过头来,你看见它嘴边全是血,胸口一大片毛发都被染红了。它高兴地叼起爪子下的东西,那球状物转过半圈,你与自己的脸正面对视。它叼着你的头颅。请你进行理智检定,1/1d6。”
苏雅脚上像扎了根似的,一步也迈不开。
理智检定大成功,谢潮音又给她追加一个疯狂状态,她当场昏了过去。
她做了无比混乱的梦。
梦里一直是水底。
《沼底之眼里白骨累累的水底,油绿色光芒荡漾,空洞中投出不可名状的恐怖注视;《异蛇之口中昏黑无光的水底,巨蛇盘踞在海底山脉上,无数牙齿森白的人面鱼游弋徘徊;《恶脓之柱中覆盖了厚厚脓液的泳池水底,刺骨的寒意和喷溅而出的液氨将她死死压入水下。
她无法呼吸,动弹不得。
背后的深水之中有某种声音。
像血脉鼓动,又像无法描述、无法理解的古老言语。
她很想转过身去,直面水底。
但一种极大的攫夺意志的可怕力量制止了她。
也不知道过去多久,苏雅被老太太叫醒了。
“可怜的孩子,你怎么在这儿?”
苏雅勉强睁开眼,外面已经微微亮起了光。
她又冷又晕地倒在地上,整整一夜,今早老太太起来才发现她。她摸了摸自己身上,心跳漏掉一拍——那只古董手不见了。
“来,我扶你起来……”老太太弯下腰,口袋里掉出一张纸片。
“侦查!”苏雅突然反应很快。
“侦查检定。”谢潮音告诉她,“大失败。”
“你刚刚醒来,还未完全适应光线,也看不清那是张什么。但是老太太很紧张,她飞快地将这张纸收了回去,并将你扶起。”
老太太慈祥地说:“去坐会儿吧,姑娘,早上应该有热咖啡喝。”
苏雅腰酸背痛地爬回座位。
幸好,她昏迷过去,直接渡过了疯狂的10小时。
这样她就不用在车厢里讲10小时相声了。
她决定先把那只消失的手找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修了一下。
精简了语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