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个时辰的内功修炼完后,已是夜深、余平才躺在床上,这是父亲余祥山交待余平,就是进入宗门、此世俗的内功心法也不能落下。
月光从树林之上,透过后墙的木窗中照进来,屋内简单物品依稀可见;
除了屋外的蚊虫声,还有左边的打鼾及右边的磨牙声音;此时听在余平耳中格外的清晰,像直接印在脑中一样。
余平久久不能入睡、睁开眼睛就是黑呼呼的屋顶,看久了就像要压下来一般,余平翻过身子,卷缩进被窝中。
二个多月前余平被杂役堂叫徐平安的堂主给分配到落崖山时,心里还忐忑不安,当时以为这堂主是特意征对自已或马帮,自已跟这个高高在上的筑基高手可没有什么瓜葛,所以最多也是因为马帮,因为余平在杂役堂是清楚地听到前面那些少年是直接安排在客房等测试的,而自己还没入宗就要接受劳作任务。
来到落崖山的时侯这里已经有两个少年先他来到了这里,一个长得虎背熊腰,穿着棕色兽皮背心,脖子上挂着一颗暗红色的无名小石子,憨笑时露出一口虎牙的张虎;
还有一个像细竹杆似的王宝,那尖嘴猴腮的模样倒也配得上那弱不经风了;听他们说离这不远的紫峰山下还有许多一样等测试的人、同样在劳作,甚至更加地辛苦。
余平来的时侯这里有三间并排的小木房子,张虎跟王宝各住两头,留下了中间。
住了下来余平才明白为什么两人要把中间的房子留下来了,才开始余平有些不习惯,后来发现只要有噪音时只要运起家传的内功心法,心里一片宁静,不再受外界地影响;
张虎是青山城旁边还隔着好几座城的黑木城来的,听说最靠近横断山脉,只是余平从未有去过;
王宝跟余平一样来自青山城,只是王宝是在青河镇,家里非常贫穷,已成孤儿,却是因为在世俗的落霞宗修士推荐来的。
三个年龄相仿的少年,没有外人,同住一个屋檐下,自然是很快熟起来了。
穿着短裤、兽皮背心,粗腿粗臂的张虎跟余平是同年的,块头却比余平还要高一个头,加上那洪厚的嗓声及憨容让人很容易想到这是一个高大无脑的少年那就错了,至少余平认为张虎是有勇有谋处事说话比较得体的人,哪些该做哪些该说都很为自然又泣水不漏,当然这也是一个值得结交的人,余平从他的眼晴中能感觉到那份真诚;
王宝也不简单,常年的乞讨生活让他过早接触了世俗的人情世故,虽长得像猴一样,也不是什么冒失之人,反懂得感恩。虽然力气小一点,但也是抢着干活。
三人都能明白来这里的目的,来这里是干什么的。
当朝阳的一丝红光从黑暗中窜出来时,余平准时地拉开了木门,此时的朝阳就像是从极远的平面上升过来,却又那么近,又温柔无比,照在这云遮雾绕的山谷景像非凡,朝阳就像是一把巨剑平扫来,雾气像是一只只猛兽在翻滚挣扎着;
不多时,吱吱两声木门声,“平哥儿,虎子,瘦猴。”三人相互打着招呼,这是三个人熟后的称呼,显得亲热很多,也像三颗小树般朝气蓬勃地迎接着晨露。
张虎搓了搓手,好像能听到满手茧花磨擦的声音,“不好意思平哥儿,昨晚估计又没让你睡好吧。”看着这个宽眉阔脸,憨厚的笑容下的张虎,不由得笑了笑。
王宝也凑了过来,“虎精昨晚又是做什么美梦了吧!”
“才没呢,只是梦到今天又有野味吃。倒是你这只瘦猴怎么打起呼噜来这么猛?”
“哈哈哈!”
三人有说有笑地往住处下的小药园走去。
照顾好一小片小药田就是三人入宗测试前的劳作任务。
只见张虎麻利地抓起了屋前坪地上的一对水桶,放到背上,另一只大手拿起两把灵锄,余平跟王猴也抓起了一袋灵肥扛在肩上,径直往旁边的小路走去。
几分钟的丛林小路就到了目的地,一块平坦的一亩大小的整齐的小药田。
说是药田,其实是宗门用大手段在山谷中开发的一块种植一种叫回青果的小树,四周被古木包围着,不到近处根本就看不出来这里有这么一亩地,此时还能看到浓浓的雾气在山谷上空翻滚着,一粒粒水珠在叶片上慢慢成形又快速滴在地上,只留下淡淡的痕迹在叶片上,这时还只能看清回青果树苗的全貌,更远就朦朦胧胧的。
对处在这个脸上还能感觉到湿润的雾气头顶上又是红彤彤一片的奇怪山谷现象已是见怪不怪了。
三人非常默契,张虎放下灵锄,一手提个大桶就往山谷的溪边走打水,余平跟王宝则是拔草、松土。大家有条不紊地劳动着,根本看不出这是三个幼稚的少年,倒像是三个久经劳作的老农在熟练的劳作着。
三人里面王宝体力是最差的,基本上干的是拔草施肥的活;打水基本上是张虎,两只手提着百几十斤重的水能跑起来;余平则像机动的,拔草、松土、施肥样样在行。
好在这片回青果园是宗门已经开发好,并种下树苗,只要简单的护理劳作了,只有这么大小,事情也不多,等回青果开花结果了就更轻松了,树根深扎后不用松土、连水都不用再浇了。
当古木的繁枝茂叶再也挡不住阳光时,太阳已到正顶上了,半天的劳作就结果了,再劳作就只能等山谷中仅只有太阳余光的时侯才能劳作一个来时辰,这是因为在强烈阳光下拔的草会被晒死,同样松土的话树苗也会受影响,浇水的话那更是能让水温直接烧死树苗。实际上事情并不是很多,基本上小半天的劳作足够了。
这时余平三人捡好工具往药田边一放,就开始去溪边洗手,小虎把一个水桶装满水浸泡在溪水中,另一个桶提满水往住的地方走,王宝则早就蹦跳回坪地生火去了。
余平则还在溪边的岩石上慢慢地磨着手掌,那黑乎乎的草汁沾在手掌上无法清洗掉,只能用沙土或在岩石上磨擦才能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