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听到钱岳的拱火之语,顿时不乐意了,立马有人跳出来指着李沐白怒道:“你小子居然敢如此侮辱凤仙姑娘!”
“我看他就是存心来找凤仙姑娘不自在的。”
众人纷纷谴责他,喝得醉醺醺的李沐白一脸茫然,瞪着迷离的双眼疑惑道:“我怎....怎么就侮...侮辱凤仙姑娘了?”
钱岳冷笑一声:“如果你不是存心过来找不自在,那就上来测下你的剑意,没有剑我可以借给你。”
他早就看出来李沐白没有佩剑,而且身上也没有修炼过剑术的痕迹,所以想逼李沐白出来当众出丑。
“你想看剑意?”
醉醺醺的李沐白没有认出钱岳,放浪形骸地大声道:“那还不简单?看我的。”
说完他从怀里掏出了石笔,众人见状哄堂大笑:
“这是测剑意,你拿笔出来干嘛?”
“原来是个百无一用的书生,钱兄,不用比了,他上不上你都是此间剑意第一人。”
钱岳微微一笑,他当然知道李沐白威胁不到他,他只是要对方出丑而已。
李沐白却没有理会满堂的嘲笑,直接就在桌面上写了起来,笔落诗成:
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霜寒十四州。鼓角揭天嘉气冷,风涛动地海山秋。
一阵刺眼金光亮起,一个持剑的模糊金色身影从诗里凭空浮现,李沐白手中的石笔往钱岳一指,金影也跟着提起手中的剑往钱岳隔空一指。
一股寒入骨髓的冷意瞬间充斥整个小院。
“咦,怎么突然变冷了?”
在宜春院主楼,所有客人都感到了一股寒意袭来,都感到莫名其妙。
连宜春院其他地方的客人都发觉周边的气温突然降了不少,身处小院内的宾客就更不用说了。
所有人感觉自己似乎连思考都被这股寒意给冻住一般,只能沉浸在那可怕的剑意中,呆滞地看着执笔傲然而立的李沐白。
而这一剑的目标钱岳,仿佛全身被冻住一般站在那一动不动,眼里满是惊惧地瞪着,嘴里在不停地呢喃:“不可能,不可能,怎么会有如此可怕的剑意,不可能的.....”
那一剑的滔天剑意彻底摧毁了这位剑道天才的信心,摧毁了他心里的那把剑。
习剑之人最重要的就是对剑有信心,千万人唯一剑的信心,而他现在的心里再也没有剑的影子,只有对剑的恐惧,他以后再也无法拔剑了。
李沐白写完这首诗后也是心情激荡,被这首诗的意境带飞,环视众人傲然道:“怎么样,这剑意够了吧?”
被他的视线盯上的人纷纷低下了头,刚才那一剑太可怕了,他们从来没见过这么可怕的剑意,而且这还只是释放剑意而已,要是这一剑真的刺出去,该是多么骇人的威能?他们不敢想,一想就是绝望。
李沐白看到刚才训斥他的人现在都低头不敢看他,意气风发地拿起酒杯一口饮尽,然后一下子瘫软在了桌椅上,断片了。
见他喝断片,众人这才纷纷松了一口气,这少年刚才的气势太强,仿佛有股无形的东西压在众人心头,让他们连看都不敢看他。
其中一个宾客突然发现了什么,呆呆地指着小院中间的石头,结巴道:“紫...紫色,石头变紫色了。”
众人闻言齐刷刷扭头看去,那块能测剑意的石头果然已经通体变成了紫色,很深很深的紫色。
众人没有觉得意外,反而觉得那一剑的剑意之所以是紫色,那是因为这石头的极限就是紫色。
“这少年是谁?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他?”
“我也没见过,难道是剑仙转世?”
“可他连把剑都没带。”
众人低声议论着,完全不管已经陷入癫狂的钱岳,他们已经看出了这位天才的剑心被毁了。
而宜春院的花魁怜凤仙,自那一剑的剑意中清醒过来后,两泓春水般的妙目就再也没离开过那位瘫软在桌面上的俊美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