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
“这位陈爷耍的是猴架吧。”
“好身法。”
……
日上中天,勾连高台与地面的绳索上,一人如那走绳的手艺人,在绳上连纵连跳,缩肩塌腰,弯腿腾挪。恍惚间似是个灵巧的猴儿,在绳上戏耍翻转,一双猿臂更在腾跃中搭绳急攀,眨眼已到中腰。
绳索斜飞,倾斜的坡度大不说,绳面更是用十几条细绳揉成,光滑的好似泥鳅,压根无法着力,越往上越容易滑下来,先前一个挑擂的便是连擂台都没爬上去,在绳上被雷天振绳抖下,摔在钉板上扎出了满身的窟窿眼。
眼下众人也都定睛细瞧,本以为能摆下这生死擂,雷天绝然是不可能让陈拙轻易上去的,哪料雷天竟只是冷眼看着。
望着翻上擂台的陈拙,雷天一展筋骨,浑身上下就听传出一阵“噼啪”异响,像是磨豆子一般,他咧嘴发笑,呲出两排白森森的牙,“既然有胆上来,我就绝不会让你死的痛快。”
陈拙神情漠然,一双刀眼瞧着对方,眼中似有无穷杀意如烈火喷吐而出,但转眼又消失无踪,眯眼平淡道:“你放心,我肯定让你死个痛快!”
“哼!”
一声冷哼,哼的是雷天,率先出手的却是陈拙。
他刚猛果决,喉中吞气入腹,声如虎啸,箭步一冲,两手十指内拢,拳风乍动,右手攻其心口。
老猿掏心。
长臂一展,杀机尽露,转瞬已至。
雷天眼神轻蔑,竟纹丝不动,连挡都不挡,只结结实实受了陈拙一记杀招,脸色如旧,丝毫未损,唯有胸口受劲力冲击,皮肉泛红而已。
陈拙眼神一凝,当机立断,蹲身一坐,左手往上送去。
猴子摘桃。
雷天裆下一凉,面上冷笑更甚,单腿一抬,一道腿影已裹着澎湃劲风扫向陈拙,呼啸震耳,罡风扑面犹如针扎。
似早有准备,陈拙不急不慌,耸肩一抖,竟是不退反迎,浑身汗毛尽皆竖起,毛孔紧闭,气劲上提,自己以右肩贴了上去。
鞭腿扫落一刹,陈拙左手一抖,袖中抖出一截雪亮刀身,五指一握,刀身一横,刀尖登时迎着那腿影扎下,刃口贴肉带过,可下刀触感却让他心一沉,简直似落在坚韧的牛皮上。
一刀甫落,电光火石间陈拙又出数刀,双膝、两股、肋下、腰腹、腋下,刀光齐齐罩过,一闪而没间,他已抽身退出一截,二人相望站定。
雷天抬手掸了掸胸口,高壮的身骨散发着恐怖的压迫感,他扬了扬冒着胡茬的下颌,看着被陈拙割的破烂的裤子,阔嘴一张,轻蔑笑道:“有种,登擂的几个,也就你有胆上来试我的气力。”
反观陈拙,他面无表情,刀眼微凝,右肩一耸一抖,适才的酸麻登时消散,再看那下刀的地方,布帛开裂,可只有一道道浅浅的白痕。
果然是刀兵难伤。
而且这厮的个头少说也有一米九,然看着魁梧,出手却好似雷霆霹雳。
“想试我罩门?我这横练功夫出自白莲教,配以秘药,罩门隔天便会移位一次,莫说你一人,就是加上你们镖局所有人,我也不放在眼里。”
话刚落。
“你试完了,该我了!”
雷天双眼陡张,双腿紧绷一直,浑身上下爆发出一股凌厉惨烈的气机,如猛兽过境,两腿一弹一抖,脚下擂台都似震了三震,缝隙间尘沙簌簌散落,伴随着一声爆响,二人刹那拉近。
狂啸声中,雷天两手五指大开,竟是直进直取,按向陈拙的双肩,如老熊抱树,凶悍绝伦。
“跤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