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庆领着石怜莹朝着无名书店走去。苗文才一如往昔坐在摇椅上看着杂书,嘴里哼着小调,好不快活,见到曹庆的刹那,立马从椅子上跳起,搂住他一阵嘘寒问暖。
苗文才方才看到站在脚边,低垂着头的石怜莹,开口询问道:“这是曹氏子弟?怎一脸颓意?”
曹庆只好低声在苗文才耳边将事情经过大致描绘一遍,语重心长地说道:“此事勿要多提,孩子方心灵受创,不宜多刺激。”
“呸!丹河谷那群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打着炼丹师旗号沽名钓誉,实则背地里做的尽是些龌龊事宜。”苗文才怒骂一声,也知道曹庆所言有理,便不再多言。
随后苗文才从角落里拿出一本风物杂书,说道:“关于清河坊的史记,我还真找到一本。曹氏如今所居的翠竹山,以前是名为余氏的练气家族族地。只是你也知道,开疆拓土难免会有人员伤亡。
当时,清河坊地界尽是妖兽海怪匍匐,而余氏家族在征战过程中,却不幸全族灭亡,事后族地便被曹氏老祖换取。”
曹庆接过杂书细细查阅,他没想到苗文才居然还真将此事放在心上,让他心中一暖,苗文才这是真的将他当知己对待。
“余氏?莫非那黑袍人便是余氏幸存下来的族人,只是恰逢仙缘偶然习得邪修功法?若只是这般,事情倒好解决,蓝田坊这边地界可无余氏族人。只是黑袍人将脸容毁掉,怕是另有原因?”曹庆仔细琢磨一番,未能得到准确的答案。
“谢谢苗前辈!”曹庆恭敬地回礼道,受人礼遇,理应铭记心头。
“谢什么,你知我这人就是闲不下来,若是对你有用,倒是没枉费撰写杂书之人的一番苦心。”苗文才顺了顺长须,眼中的得意却掩盖不住,继续说道:“曹庆,我观你一声修为雄厚,怎就半头白发,还不如我这垂死老头?”
“不过是侥幸突破,根基有损。”曹庆苦笑一声,没有将此事细谈。
“切莫为了修为,贪图冒进,如今邪修事态来袭,背后原因错综复杂,你要稳住根基,莫要胡乱参与进去。”苗文才语重心长地说道,却没有继续将令情细道。
这番话倒是引起曹庆的注意,他看着苗文才的神情,想着开口多问一句,但随后一想还是将此事藏于喉中。他知道苗文才应是了解不少内情,若是从他口中获取情报,对家族发展必有益处,只是会破坏两者的交情。
知己交情一旦掺杂上弯弯绕绕的家族利益,权谋算计,那便失去原有的意味。
“哈哈哈!你小子果真有趣,明明想开口询问,却硬是藏于心中。”苗文才一眼看穿曹庆的小心思,大笑许久后说道:“你若是想知,我倒是可以告知你一二。”
“君子之交淡如水,我曹庆虽非君子,亦知前辈非常人,但仍是将前辈当知己看待。”曹庆直言道,神情真挚。
“好一个君子之交淡如水。曹庆,倒是我不如你。”苗文才感慨一声说道。
当曹庆离开无名书店时,苗文才意味深长地看着其背影,嘴边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便又沉浸在杂书世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