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韩道长救命之恩,小可没齿难忘,愿结草衔环以报之!”
听了此话,张昌文立马跪拜在地,对韩湘子磕头言道。
经过一夜静养,外加白日里调息,张昌文气色恢复了不少。
但仍需静养。
“结草衔环倒不必。”
“张昌文,贫道问你,可知错否?”
韩湘子没有第一时间让他起身,直视了他这個白面书生一眼,沉声一喝。
“小可知错了!”
“身为读书人,悔不该被女色所迷,荒废了学业;身为丈夫,辱没了发妻,朝三暮四;身为人子,不听父母之言,让高堂蒙羞,是忤逆不孝。”
喝声传来,张昌文只觉心神一荡。
他一脸懊丧之色,垂下头来,满是认真忏悔道。
“福生无量天尊,你既虔心悔过,便是大善。”
“但你那心脏已被鬼怪夺了去,坏了五脏之气,虽说贫道再接了上去,可终究有了妨害。”
“日后要少做粗话,懂得养生,勿生淫邪之心,一旦再犯,必定死无葬身之地!”
“切记,色字当头一把刀,举头三尺有神明。”
韩湘子口诵宝诰,端视了张昌文一眼,法眼之下见他身上已生愿力之金光,心知是诚心悔过,便多训诫了几句。
“小可谨记韩道长之言!”
闻得此言,张昌文很是恭敬,立马再拜。
此次,他可是鬼门关走了一遍。
再次活着,张昌文庆幸不已。
愈发觉得亲情之可贵了。
“阿福,先带少爷下去休息。”
这边,张老夫人全程目睹这一幕,满脸欣慰之色。
心疼张昌文大病初愈,怕感染风寒,就让下人送他回去了。
“娘,孩儿先歇息去了,您与韩道长也早些就寝。”
张昌文与张老夫人与韩湘子问安一声,就退出了大殿。
闻言,韩湘子微微颔首。
在张昌文走后,他也与张老夫人起身告辞,欲回房休憩。
可韩湘子没走几步,张老夫人却叫住了他:
“道长留步!”
“张老夫人,还有什么事吗?”韩湘子问。
“韩道长,老妪想知道犬子此灾过后,会减损阳寿多少?”
张老夫人低声询问。
先前,张昌文在此,张老夫人不敢多问。
他走了之后,才好开口。
“唉,这画皮鬼在隆山县一连残害二十余条性命,这些虽说与令公子无关,但也沾了因果,他阴德亏损,少说也得减寿十载。”
韩湘子唏嘘一声,长叹道。
减寿十载,还是韩湘子说得委婉了。
真若估摸的话,十五载到二十载,最为恰当。
这里是古代,医学并不发达,寻常百姓能活到花甲之龄便是高寿。
耄耋之龄,更是少有。
否则,今岁隆山县多了那几位耄耋之龄的老人,王明远也不会拿来当做自己的教化之功!
要知道,朝廷可是要把耄耋之辈的高寿者,统计在册。
每逢年岁,还要补贴的。
“可有补救的法子?”张老夫人心忧,急问道。
“并没有。”
韩湘子摇头。
这世上有得就有失,张昌文虽然救活了,但他之前犯的孽障,却清除不掉,只能那阳寿来补!
话落,张老夫人心中一痛。
人生有几个十年?
况且,她也心知韩道长此话肯定往含蓄了说。
事实上可能还不止!
保不齐张昌文要英年早逝。
想到这里,张老夫人一时之间,心乱如麻。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