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意一上来,他就想掐死她。
其实这倒是他误会江凝烟了,在遇到秦绍之前,她本身便是个温和似水的性子,修养极好,对谁都是好言好语,如果不是他将她逼急了,也不会做出见死不救的事。
但秦绍也从来不是什么躬身自省的谦谦君子,所以自然不会反思自己的错处,理所当然的将一切都归结到了凝烟的心狠绝情上。
凝烟见他抬了抬手又无力垂下,病得没了力气,也没有多想,将肉递到他嘴边,说:“我喂你。”
秦绍把它当做凝烟,狠狠地咬了一口。
凉了的烤肉肉丝的纤维非常硬,而且粗,他从没吃过这么最柴的肉,加上生病没有什么力气,根本咬不下来。
连这些东西都和他作对!
秦绍一气之下不吃了,将头扭到了一边。
这次的肉是凝烟烤的,她知道不好吃,但没有想到会这样,尴尬的将拿着肉的手缩回来,呐呐道:“我用匕首切成小块就好了。”
幸好秦绍给她的那把匕首极为锋利,所以切起来倒不费力,切好后她再拿给他。
见她这样秦绍得寸进尺的老毛病又犯了,看也不看地厌恶道:“太难吃了,爷吃不下去。”
……
不吃就不吃,凝烟才不会哄着他,她就不信他真饿了还能忍得住。
“喂,你要去哪里,爷还没吃东西呢!”秦绍看着放下烤肉就走的凝烟气急败坏,她对自己体贴的时间就不能长一点吗!
“你不是嫌难吃不想吃吗?”
“那你就不能找点别的东西来?爷是病人!”秦绍因为气愤眼睛越发水汪汪的,竟也有几分病弱的感觉。
凝烟摸了摸头发,叹气道:“不是我不想给你找,而是根本找不到,或者你想吃点烤蘑菇?”
秦绍气结,加上身上的伤口痛的他心烦气躁,整个人便处于一种有气没地方撒的状态。
见他没话说了,凝烟便出去了。
现在岛上没有其他人,她也不用担心秦绍偷袭自己,便想趁现在温度高到河里清洗一下。
那两个尸体留给她的印象太深了,到现在还觉得尸臭的味道如影随形。
正在仔细清理身上的味道,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扑通”一声,凝烟吓了一跳,转头看去,却是河边一颗树上的鸟巢掉了下来。
凝烟走过去,发现鸟巢里还有几颗鸟蛋。
趁着这些蛋的父母不在,凝烟做了个艰难的决定――把它们带走吃掉。
其实她也不想再继续吃那些难吃的烤肉了。
这里没有容器不能煮,凝烟想了很久后,拿几张宽大的叶子将鸟蛋严严实实的包住,然后再糊上厚厚的湿泥,用土块垒了个灶,放在火里烤。
当她把烤熟的鸟蛋带回去时,秦绍还在独自生着闷气。
他生不生气凝烟完全不关心,走过去把鸟蛋放下,问他:“你吃不吃?”
秦绍真的很想很有骨气的拒绝她,但他毕竟两天没吃东西了,自然不想再和自己的肚子过不去,所以他妥协了。
看了那几个脏兮兮的鸟蛋一眼,秦绍假装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恩。”
喂他吃了饭,天也快黑了,凝烟将火生起来,找个地方打算睡觉。
秦绍睡了一天自然不困,穷极无聊之下开始没话找话:“鸟蛋哪里来的?”
他可不信她能自己爬到树上掏鸟蛋。
凝烟实话实说:“天上掉的。”
……
虽然药的份量有限,但秦绍还是逐渐好了起来,凝烟看着他一天比一天生龙活虎,不由在心里感叹这恢复能力简直不是人。
这天岛上又下起了雨,温度下降很多,凝烟白天便生起了火。
秦绍因为伤口在愈合浑身痒痒,但又不能挠,所以便想找些事来转移注意力。他见凝烟要生火,便道:“爷冷得紧,你把火生的近些。”
凝烟默然,把柴火往他那儿挪了挪。
一开始秦绍还坐立不安地折腾,但过了一会儿,他却又安静了下来。
凝烟以为他睡了,也没在意,只怔怔地看着洞口的雨帘发呆,所以没有看到一边躺着的秦绍眼睛已经直了。
因为凝烟的外衫铺在地上给秦绍垫着,里衣又撕成布条当了绷带,所以她现在上身便只剩了一件肚兜和一件白色中衣,中衣下面还因撕下了一条短了许多,当她双臂抱膝坐着时便露出了一截白嫩纤细的小蛮腰,直把发现这一幕的秦绍看得口干舌燥。
他娘的,秦绍后悔死了,早知今日,他当初就不该一时心软放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