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饭的时候,凝烟看他心情不错,试着提了一下自己想回家看看的想法。
闻言秦绍脸色不变,眸子里的喜意却淡了下来:“怎么,刚出嫁几天就想家了?在这过得不好?”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想回家看看,奕然前段时间摔伤了胳膊,现在还没好,他一个人在家也不知道过得怎么样。”
他想起江凝烟甚是看重她弟弟,为了他甚至不惜嫁给了自己,可她如今都是自己的人了,怎么还老惦记着她家里的破事?
将筷子拍在桌子上:“能怎么样?他又不是外面捡来的,你家还能亏待了他?”
话虽这么说,可他不知道她家的情况,如今李氏没多久就要生了,谁知道她还会不会对弟弟下手?
秦绍见她欲言又止,念头一转就猜到了她的顾虑。以前李氏要将凝烟许配给她侄子的事出了之后,他曾派人调查过,那女人似乎对他们姐弟不安好心。若不是如今两家成了亲家,他看在彼此的面子上才把当初的事放了过去,否则也不能轻饶了他们。
等她也放下筷子不吃了,秦绍抬手让下人收拾了,拉着她回到屋里,将心中猜想问了出来:“你不放心你弟弟,是担心李氏对他不利?”
凝烟有点意外:“你知道?”
他往床上一靠,把她揽在怀里:“哼哼,当初她不安好心,要把你许给那个叫什么李程海的,爷知道了就让人给了他们点教训,后来你爹来求我,才算将此事平了。”
所以,他能治得了李家第一次,就治得了第二次。
凝烟恍然,她说之后那个李程海怎么再没出现过,原来是他暗中下的手。
秦绍见她听完径自出神,按耐不住主动提道:“你若是忌惮那个李氏,这事也好办,你爹当初之所以会娶李家女儿为继室,无非是看在和李家老太爷的师生名分上,现在李老太爷已经没了,李家只个别儿孙身上有些闲职,不如就将他们打发出京,李氏没了靠山又没有孩子,以后也没那个胆子再滋事。”
凝烟不解:“她孩子都快生了,怎么会没有?”
秦绍挑挑眉:“你还跟爷装傻?你不是早准备好玩一出‘偷龙换凤’的把戏了么?”
凝烟瞪大眼:这事她自认做得极为隐秘,他是怎么知道的?
秦绍笑得很是得意:“当初怕咱们成婚前出什么意外,爷安排了几个暗卫在江家,你知道,他们其中有人干的就是搜寻情报的活,你们家有什么风吹草动自然逃不得过爷的眼睛。”
想到那段时间自己无论做什么都在别人眼皮子底下,江凝烟就觉得浑身有些发毛,“你以后不许把这套用在我身上,我是你的敌人吗,用得着你这么紧盯密防的?”
秦绍捏住她的下巴:“当初是谁趁爷不注意偷跑的?不让人盯着你,你再做出来什么事谁负责?”
凝烟被他捏的有些疼,摇头晃掉他的手:“你能不能别老翻旧账?那能一样吗?”
“怎么不一样,反正只要你没做对不起爷的事,就不怕被人跟着。”
她试图跟他讲道理:“要是你,你喜欢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注视下吗?谁都有不想让外人知道的*,如果都什么都暴露在别人眼中,那和没穿衣裳有什么区别?”
说不过她他便开始胡搅蛮缠:“爷不知道有什么区别,不如你把衣裳脱了自己感受一下?”说着就开始动手动脚。
凝烟拍开他的手:“你这人怎么这么讨厌?每次都是这样,自己一没理就转移话题。”
“爷怎么没理了?想不让人盯着也行,你表现好了爷自然会把人撤走。”
凝烟一顿,脸上有些难过道:“你就这么不信任我?”
她要是一直那么义正言辞地和他讲道理秦绍肯定不会妥协,可他就看不得她撒娇装可怜,以前她没这么干过,现在一试就有效果来了。
“倒也不是不信任你……只是有他们在,起码能保证你的安全不是吗?”
见他动摇了,凝烟继续游说:“我在这府里能有什么危险?如果你实在不放心,等我出门的时候再让他们跟着不就行了?”
秦绍犹豫了一会儿,终是点头了:“……那好吧。”
虽然只是一件小事,但凝烟觉得这是自己取得的阶段性的胜利,起码这也证明了,秦绍是可以沟通的……只要她态度和缓一点。
过了一会儿,秦绍纳过闷来:“爷帮你对付了李家,你还没谢我,怎么倒跟爷讲起条件来了?”
好吧,她顺从道:“谢谢你。”
他仍不满:“你口头说声谢谢就完了?太没诚意了吧?”见她不解,笑嘻嘻地指着自己的脸:“亲爷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