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泽和赵盼儿三人出门前,时间才中午,事情也还来得及。
碰上十一岁的傅子方刚从学堂回来,正要喊饿,就被孙三娘给了钱打发去外面吃。
看着兴高采烈地跑出去的傅子方,张泽暗道,孙三娘的关键就是他了。
买了些吃食在马车上吃,三人就坐着马车往教坊司去。
在马车里,孙三娘看着坐立难安的张泽,和十分冷静的赵盼儿,不解之甚。怎么宋娘子像是张公子的朋友,赵盼儿倒像是帮忙的。
却不知赵盼儿也有些纳闷,怎么回事,张郎也太过上心,不知为何,赵盼儿有种不好的预感,不会是要引狼入室了吧?
不可能,张郎根本没有见过宋姐姐,现在这样应该是不想在自己面前失了颜面。呵!小郎君。
想着想着赵盼儿露出了笑意,看着张泽的眼睛熠熠生辉,拿着一个果子喂向郎君,张泽张开嘴吃了起来。
回想着小时候挨的那顿揍,张泽顿时心静了下来。
冷静思考了所有步骤,确定万无一失后,张泽放下心来,向后一躺,却没想到,感受到的不是冰冷的车框,反而是软软的还挺有弹性的物体。
想着张泽蹭了两下后发现不对,盼儿在自己旁边收拾食盒呢……那?
扭过头去,张泽看到了孙三娘喷火的眼睛,下意识的张泽用手堵住了孙三娘的嘴。
三娘愣住了,张泽连忙指了指背对着收拾东西的赵盼儿,然后赶紧松手,没下嘴真是谢天谢地。
张泽在这儿庆幸,孙三娘在那儿生闷气,恨自己没抓住机会狠狠地揍他一顿,这个小色诡连姑奶奶的便宜都敢占。
连孙三娘自己都不知道,刚才没有出声,是怕盼儿发现张泽那样,还是怕盼儿发现自己被张泽那样。
不知为何,孙三娘十分不想赵盼儿误会什么。一车人默默坐着,就这样,各自怀着别样心思去了教坊司。
教坊司,有一名女子静静地坐在铜镜前。
她是宋家传到这一代的长女,说是宋家,传出去恐怕会让人笑掉大牙的。
身为贱籍,子子孙孙都是贱籍,宋家就是这样的存在,甚至连姓都不是本来的。原来姓什么?没人知道,改为宋姓是因为身处大宋。
祖上不知道犯了什么罪,以至于她这个从未参与过从未了解过的女孩,刚一出生就低人一等。
到她这儿,宋家是第三代,三代乐籍,很讽刺的称呼,但也让她明白了很多“道理”。
她想脱籍,却也知道,能在这嘈杂的环境中护好自己和家人便是不易,更何况是脱籍。
她今年已经二十四了,撑了二十四年,自她“藏拙”起,她就知道有这一天,她赌的是时间,可惜,她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