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妹妹所想的宋徽音只能把选择交给上天,看看天意吧。
如果知道宋徽音心中所想,教坊使肯定大笑三声。呵!天意!那是“我意”。
本官从不做没准备之事,要是不能脱籍,本官这样上赶着作甚?出丑?那本官颜面何存。
小娘子,路走窄了啊!
回想当时情况,如果仅仅只凭州尊和中丞,绝不会……额,这么轻易放下节操。
但后面又有两封信送来,一封钱塘县令郑青田的,里面提到了殿前司,这可是天子亲军!
第二封是皇城司的人亲自送来的,信是秀州驻点辖官写的,里面也提到了京中皇城司大人物,这可是天子爪牙!
再加上传闻中的高小娘子、清流、书院,这……
这样长袖善舞的人物,自己何必要得罪呢?既然不能结愁,那就结个善缘,反正左右不过几个小歌伎而已。
为了人情能落在自己身上,他才急匆匆的跑来领功的。他容易吗他,身处清水衙门,其中痛楚只要他自己知道。
教坊使,说出去好听,半点权力也没有,脱籍不归他管,那是州尊大人的事;挑人都没资格,都是刑部统一划分;甚至稍微有点名气人脉的歌伎,都不是他能拿捏的。
要不然他也不至于混到拉皮条,他可是文人,是士大夫,有风骨的。
所以,这个人情他要定了!
至于州尊同不同意?先不说州尊本就是受人所托,自己可是在“除附书”上附的信中,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讲了一遍。
绝对没有夸大其词,只不过讲了书院啊、中丞啊、高贵妃唯一的内侄女啊、殿前司啊、皇城司啊什么的。
州尊要是还不给面子,那他也认了。至少他努力了,表明了态度。
能力问题是小事,态度决定一切。
毕竟:
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行也行。
说不行,就不行,行也不行,不行不行。
张公子这个官场真言说的太对了,不愧是有这么大能量的人物,和他相比,自己这宦海浮沉二十多年全都是原地蹦跶。
成了自己得了一个大人情,不成也能让其承自己的情,横竖自己都不亏。
抱着这样想法的教坊使那是志得意满啊,开心的脸都起褶子了,宋徽音一边坐在桌边附和对方,一边时刻注意赵盼儿的神情,还要看着妹妹不要开心的太明显,还要时刻注意外面的动静。
短短半个时辰,宋徽音就心力憔悴,感觉度日如年,靠着想掐死不靠谱妹妹的念头支撑了下来。
这时,属官一脸激动地抱着公文跑了过来,霎时间,赵盼儿、宋引章、银瓶眼神瞬间对准了公文。
这时候十分心累的宋徽音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和孙三娘一起看向公文。
教坊使迫不及待的打开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