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青田一听不乐意了:
“本官冒着抄家灭族的风险,又是托关系疏通海禁,又是找商人海船,这找寻番商、筹钱收货、沿途护送,哪样简单了?
好不容易做成的买卖,一张口就只剩七成了?这再层层分润出去,我这不是白干了吗?”
“七成是上面的!郑大人你只有三成。就这,多少人想交还没这门路呢!”
“三成,那我不还亏了吗!不行不行,大不了不干了!”
张泽拦道:“不能不干,郑大人这要是不干了,祸事只会来的更快!”
郑青田不解,对着张泽说:“既然里面水这么深,为何不能收手?惹不得还躲不得吗?”
“郑大人想差了,这可不是说不干就不干的。这京中的大人们为什么封锁消息,不让外人知道里面的情况?
看着东京的商行做的风生水起,别的地方人不眼红?像郑大人这样不知内情的人还有很多,这些人……可都是‘礼物’啊!”
张泽淡淡的说道,一脸平静的说着让郑青田心惊胆战的话。
听了张泽所言,再看着他这张神清骨秀的脸,郑青田突然觉得面目可憎了起来。看着妻子担忧的面容,强行摁下心中不好的预感。
用力握了握妻子的手,感觉喉咙有些发干,郑青田清了清嗓子,干笑着说道:“居正,这礼物……礼物,难不成……”
张泽接下郑青田未说的话:“就是姐夫想的那样,这航海之事,虽然官家从中得了利,但这可不能堵住天下人的口。再说,这私利怎能与国事混为一谈?
姐夫,你手上拿的,可是朝廷的钱,朝廷需要了,就得吐出来。而且如同姐夫这样的,应该不在少数,不然也担不了这‘私开海禁,货物泛滥’的责。
姐夫,你说你拿着朝廷的钱,能说不干就不干?”
崔氏一听,顿时吓的魂不附体,拉着郑青田就说:
“夫……夫君,我们逃吧,去爪哇,去真腊,三佛也行,你不是说有那边的门路,我们一起去,你不能死……不能……对,还有弟弟,他武功这么厉害,我现在写信,对,现在写……!”
郑青田一声长叹,拦住了妻子,扶着她的肩膀让她冷静下来。
“唉!来不及了,你会对偷你钱财的小偷置之不理吗?咱们府外现在不知有多少探子守着,甚至身边都不知还有几个可信之人!
现在想想,当初那些人怂恿自己做这事,说不定也是有人暗中指使,这种事,呵!是官家能做出来的!”
郑青田搂着冷静下来的的妻子,接着说起了自己的打算:
“和……和离吧!你的嫁妆一分都未动,孩子你都带走,改姓崔,只要和离了,出了事他们也不会受到牵连,只要是士族,又有他们舅舅在,以后还有机会……”
看着好像忘记了自己的存在,交代着后事的两人,
张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