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道理,但他存疑。很多时候不是你想自立就能自立的起来的。
但究竟因为什么有了这样的变化,徐一真无法深究,也不能深究。
精神疾病不比其他。其他病,看好了下针开药自然就痊愈。
精神疾病,一部分源于肉体,一部分源于心病。肉体的病治好了,心病没好,整体效果也难说让人满意。
说是“心病还须心药医”,更多时候即便知道那是医心之药,也不会去做,更不会与人说。
世间就是有许多,哪怕是死也不能改变,不能透露的,心事。
医者面对这样的情况,就只能喟然长叹,无能为力了。
而秀儿这情况,倒是更像:“第三种可能,秀儿姑娘这病多是心病。而就在这一天时间,姑娘想通了。”
秀儿笑问:“那徐大夫觉得,是哪种情况呢?”
徐一真笑说:“既然秀儿姑娘大好了,何必计较这些?”他指着床铺:“再针五天,想必姑娘就能彻底痊愈了。”
秀儿站起身来,纳福一礼,先谢过徐一真,而后便轻声说了一句:“自始至终,秀儿都是知他们是鬼的。”
徐一真猛地抬头,看着她的眼睛。秀儿的眼睛清澈灵动,并不是精神病人那种浑噩样子。
见鬼之症,古人分为两种,一种是见鬼而知鬼,一种是见鬼不知鬼,可以理解为精神疾病的两种程度,前者病轻,后者病重。
但古人是不把前一种当做病的,更多的是当做一种玄幻背景下的技能,比如阴阳眼。
而实际上,头脑逻辑认知能清晰的分辨幻象与现实,即便在现代医学心理学体系中,也属于精神病较轻的一类。
但秀儿为何跟他说这话?自然是为了振聋发聩,引起他的好奇心,让他不由自主的去追问:“那,秀儿姑娘之前竟然是装疯?为什么?”
是的,装疯。只是不是通常认知的正常人装疯,而是一个初级疯去装一个高级疯,确实是事半功倍,难让人察觉。
但,是什么,让一个深居国公府里的身份尊贵的郡主一样的人物装疯?
秀儿显然是想告诉徐一真。但徐一真表示,自己一水货院使,实在不敢有这么大的好奇心。
徐一真心念电转,并不接话,只是嘱咐:“秀儿姑娘脱了鞋袜躺好,在下好为姑娘下针。”
秀儿见徐一真不接话茬,不太开心,却也不再说什么,只老老实实的躺在床上,等着被扎。
徐一真排空心念,心无旁骛,抽出两根五分针。
针灸所用的针,长度不一。现代最短的有三分针,下眼睛、头皮、督脉这类皮连着骨头,或者脊柱这类比较危险的地方。
徐一真用的五分针,比三分针长不了多少,也足够用了。
用这么短的针,扎的地方自然不同凡响,是百会、涌泉两穴。
百会加涌泉主治一切脑病,小到头疼脑热,大到脑瘤脑出血都可以下针。
当然,不是说脑瘤脑出血,扎百会涌泉就能一招治好了。那是玄幻,不是医术。它只能缓解头部的症状,比如剧烈的头疼。具体要治好,还得辩证之后再开药或者下针。
白日见鬼症,显而易见的脑部疾病。
徐一真来到床头,扒拉开秀儿头发,刚要下针,就听秀儿问:“徐大夫就不好奇,我为何装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