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说,这服药有效,会发现它适用藏象五行系统解释。但你大概率不能简单的用藏象五行系统来配药治病,还得再结合本草、伤寒论一类的才行。
否则,就会出来如“败鼓皮丸”“紫河车粉”这类令人无语的方子。
陈自蒙上手直接挖了一块药膏,均匀的涂抹在伤口上。最后涂了厚厚的一层,本来就不多的药膏直接没了一半。
做完这些,陈自蒙一边拿徒弟递过来的湿毛巾擦手,一边示意徐一真可以包扎了。
很好,他成了陈大夫身边的护士了。徐一真心中腹诽,手上并不慢,用新的棉布,再将伤口包扎起来。
“待会麻醉效果过去,你怕是会感觉很疼,须得忍受一些。”徐一真嘱咐伤者。
伤者抱拳拱手,一脸感激:“多谢陈太医、徐大人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以后但凡有用得着我王三的地方,说一声,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他至今只知道他是锦衣卫,却不知姓名。现在才知道他叫王三,真是简朴的名字。
徐一真摆手连道不敢:“身为医者,救人性命是分内的事,岂是为了你的报答?说什么赴汤蹈火更是严重了。”
陈自蒙也插话说:“我虽是太医,也是文官,你为武将。平常井水不犯河水,哪里需要你报答?”
听两人这么说,王三一脸讪讪,却并不改口。
“倒是你小子,”陈自蒙把矛头转到徐一真身上:“你以为我的药是随便用的?”转而他跟王三说:“你且放宽心,不说他针灸”陈自蒙手指着徐一真:“效果去了,就算是一天之后,你也不感疼痛。”
徐一真听了一阵惊奇。
显然,陈自蒙的药不仅生肌活血这么简单,竟然还能兼顾止痛,似乎也只有传说中的金疮药能够媲美了。
缝合了伤口,陈自蒙简单收拾了一下便要离开了。徐一真连忙起身相送。
陈自蒙冷笑:“倒是不劳烦徐大人。徐大人贵为院使,又有针灸麻醉的绝活,姿态何必放得这么低?平白让人看低了。”
徐一真落后陈自蒙半个身位,听他这么说不由笑笑:
“院使又如何?我先是医者,其次才是官。若是本末倒置,医术难以精进,官也做的不长久。我倒是觉得,这官多少有些阻碍了行医了。
“至于说针灸麻醉,哪里是什么绝活。我也不过是偶尔学到罢了。绝活也好,凡活也罢,终归不过是治病手段罢了,能治病才是正道。
“我自知自己斤两。医术十三科,只有针灸拿得出手,其他的怕是连学徒都不如。若非圣上错爱,怕是考取太医院中的医生也不能,更不能见识到三位大人的医术。
“又哪里有抬高姿态的资本?
“我敬的非是您的人,而是您的远超于我的医术,与医德。”
陈自蒙微不可查的一笑,瞬间重新变得冷厉严肃起来,冷哼一声“虚伪”。
徐一真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只得笑笑,不再说什么。
临上马车,陈自蒙像是想到什么,转而跟徐一真说:“小子,看在你刚才那话还算真的份上,我劝你辞官得好。
“既然曾经是底层,就在底层多好呢?非得要向上爬,攀附圣上,得了院使的官。
“官是得了,但你一无人脉二无背景三无学识,岂是能驾驭的?别到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最后连命也搭进去。
“要知人为财死,人也为权死。”他进了马车,话语从马车中传出来听起来嗡嗡地:“言尽于此,好自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