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您说。”
“当天让你去劝说于谦,后续如何?”
当天因为事发突然,所以朱祁镇都没来得及了解北镇抚司当时发生的事情。
从朱祁镇现在的状态来看,朱见深觉得他已经脱离了莫名其妙引发朝堂地震的奇怪精神状态,便开始将当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
朱见深没有必要说谎也没有必要添油加醋,当天徐有贞两人也在场,袁彬也在,说谎反而对自己不利。
他将自己因为有袁彬门达两人在旁边所以并未对于谦明说要恢复他职位而是旁敲侧击的事情说了一遍。
也将徐有贞石亨贸然闯入痛骂江渊的事情说了一遍,力保没有什么遗漏或者不对的地方。
朱祁镇听的非常认真,没有听出什么错漏之处,而后点了点头,将折好的血书推到了朱见深的面前。
朱见深打开了血书,一看到上面的字便满脸的错愕:“父皇,这是于尚书写的?”
朱祁镇点了点头:“看来你也很惊讶他会写这样的东西递给我。”
何止是惊讶,简直就是震惊,于谦刚正不阿,而这封血书,可说有卑躬屈膝之意,朱祁镇不咋相信,朱见深也不相信。
若说这是朱见深迷晕了之后给于谦代笔倒还说的过去,于谦自己写?怎么样都觉得有点不真实。
但是这对于朱见深来说是个好消息,于谦能在朱祁镇面前服软并且写上这么一封血书,那保命甚至于说重新启用的概率就更大了。
毕竟之前朱祁镇就让他去劝说于谦重新担任兵部尚书,有意启用,只是中间不知道出了什么岔子,朱祁镇又发了什么失心疯要突然开始杀人。
“父皇,于尚书既然有这样的想法,那不是正好合了父皇的意?”
朱祁镇点点头,但是叹了口气:“是啊,但是总觉得不太真实,于谦此人难道真是朝秦暮楚之人?”
“不论如何,父皇,于谦是个能臣,对于父皇稳定朝局也一定有帮助。”朱见深开始强化朱祁镇现在对于任用于谦的想法。
朱祁镇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若说这事情出在他去朱祁钰寝宫之前,那他肯定愿意用于谦,但是他去见了朱祁钰之后。
朱祁钰的言语还有不畏死的模样反复煎熬着他的内心,让他无比自卑,无比想要逃避,于谦包含景泰一朝的重臣就像是一根刺一样扎在他的心里面。
他是因为愤怒和大开杀戒吗?不,是因为自卑!
一时间朱祁镇真的难以抉择到底该怎么处理于谦好了,本来他今天都已经下了杀心了,喊门达来就是为了旁敲侧击门达在狱中将于谦和陈循等人解决掉,现在好了,得到了这个血书,他心意又变了。
朱祁镇总是摇摆不定,揉了揉额头,将另外那封没有名字的信推到了朱见深的面前。
“父皇,这是?”
“两日后是你的太子册封仪式,朕当初快马去请了一位贵客,今日一早贵客已经抵达京师三十里外,做了休整明日就可以进京了,快马来报了信。”
“父皇,不知道是哪位贵客。”
“襄王朱瞻墡之长子,襄王世子朱祁镛。”
如果朱祁镇不进行南宫复辟,那他还真的有那么一点概率成为皇太子,现在朱祁镇邀请他来自然是故意的,是在试探对方。
“你似乎不怎么惊讶。”
“父皇,徐阁老之前与我说过了,您打算做什么?”朱见深怀疑朱祁镇是不是打算对朱祁镛不利。
朱祁镇敲了敲桌子:“襄王一家就算不在京师内朝堂上也不断的被朝臣们提起,正好用他们给其他的藩王提个醒。”
你可千万别犯傻呀,朱见深内心不断的默念。
“父皇,那于尚书。”
“你放心,朕心里有数,马上册封东宫了,差不多可以停了。”
“明日,你和见潾两人带人去迎接襄王世子。”
“对了,襄王本人也亲自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