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忌惊叹于熊槐的眼光,又感动于他的诚恳,若不是熊槐说,他都不会知道郢都已经调了五万人出去。这种军国机密,能告诉田忌,已经是对他无比信任了。
熊槐长叹一声,说:“寡人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如若陉山真的挡不住,那就是全盘收缩,依托宛城、鄢陵、阳城、陈城再进行防御,我就不信他公孙衍能一口气吞下这么大地盘!”
说着又看向田忌,眼神中充满期待。
“寡人还是希望你能替寡人救一救这危局。陉山,说实话,寡人给你九万人,你能打赢么?”
田忌抱拳道:“不一定打得赢,但是臣必能保陉山无虞,不让秦魏前进一步!”
“寡人敬你坦诚!”熊槐很满意田忌这个回答,是实话,“既然将军有信心,那寡人这就下诏!”
“臣必不负将军重托!”
写完诏书后,熊槐从怀中掏出兵符递给田忌,无言,却胜万言。
待熊槐走后,田忌拿起钓鱼竿,不过,还是同之前一样,一条鱼没有。
看着空空如也的鱼钩,田忌忽然放声大笑:“鱼,老夫是钓不到了,但是,人,老夫还是能钓到的!”
“触子!”
“末将在!”
田忌将钓鱼竿递给触子,说:“此次九万人出征,粮草后勤必然要整备半月,半月以后大军才能出郑,但是陉山等不了这么久,你先统老夫之私兵一千,外加郢都精锐五千,先行北上。”
韩聂接过鱼竿,只觉这钓鱼竿有千斤重。
“末将领命!”
田忌恢复了平静,又语重心长的说:“前线已经是糜烂之局了,你不要脑子一热就上去拼命,万事三思后行!”
触子嘿嘿一笑,说:“你也太小瞧我了吧,我胆大心细着呢!”
“别太自信,”田忌此时真想给触子两脚,“若是陉山已失,你便收拢溃兵,在鄢陵以东七十里处临近颢水处扎营,与鄢陵成掎角之势。一定要靠水扎营,而且还要多做战船,以便战局不利之时后撤。并且那地方靠近阳城,景鲤是个狠人,联军应该不敢猛攻。你可以多方出击,利用水道袭扰联军,减轻鄢陵景邵那老匹夫的压力。”
“若是陉山还没丢,你就秘密进入陉山大营,第二日联军进攻时带兵打一个防守反击,把老夫的旗号挂出去,腾出时间,拖延联军进攻进度。刚刚说的营寨你也要建,陉山迟早要丢,你得留条后路。”
“喏!”触子道。
看着触子,田忌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楚军将领应该不会服你,你就挂老夫的旗帜,就说老夫不日就到,同时别太指望陉山前线的兵,你能依仗的只有你收下六千人,万事要小心!”
“喏!”
“宜急不宜缓,”田忌边说边往府中走,“你今日去领粮草,明日清晨就出发,营中所有战车均调于你,一定要快!快去吧!”
触子跟在田忌后面,点头应允。旋即离开田府,去往军营。
田忌看了看触子的背影,又看了看手中的兵符,道:“老夫就教教那公孙衍怎么带兵打仗!”
(本章完)
ps:有一处错误,就是陉山之后应该是鄢陵,而不是阳城。
鄢陵以西是方城,方城西南便是宛城;鄢陵以东是阳城,阳城再往东就是陈城;鄢陵以南则是上蔡,蔡阳。